由于不仅让客人亲自下厨做面吃,自己还吃掉了客人的面,药以康这个主人尤为介怀。于是快到晚饭的时候,他开始琢磨起来——他打算主动承包他们两个人的晚饭。
但药以康平时一般都是点外卖,要不然就是见项目方的时候顺带在外面一起吃。偶尔外卖点烦了,他也会选择出门独自下馆子。
所以哪怕这套房子买下好几年,家里的厨房还算是九八新,几乎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
药以康唯一会做的就是蒸预制菜,煮预制菜和泡方便面。
哦,勉强还能会个蛋炒饭。
他在记忆深处搜寻了许久才想起一道东北菜的做法,是他曾经的大学室友教的。据说不单做法简单,而且还很正宗。
不过他作为一个外地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以前吃着的确很好吃就是了。
最主要是容错率高,只要配料准备得齐全,感觉怎么做都难吃不到哪里去,这和煮火锅有异曲同工之妙。
计划好了晚上要吃的菜,药以康直接在手机上选购需要的食材,下单等待大展身手。
*
阎开在药以康的书房里面加班,把昨天晚上没有完成的分镜头脚本兢兢业业补完了。
其实要是昨天一气呵成的话,应该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但是换到全新的一天再做这件事,各个细节他又进行了二次完善,反而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
阎开转着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来回扭了扭腰,打算出去溜达活动一下,顺便倒杯水喝。
药以康居然在厨房里面?
阎开有些想不通,家里什么都没有,他待在厨房干嘛。
“在做什么?”
药以康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正在削皮的土豆:“你分镜写好了?”
“嗯,所以来看看你在忙什么。”阎开好奇走上前,“这是在准备晚饭?”
“是啊。”药以康又转回去继续认真地削土豆,“我刚才买了点菜。”
阎开扫了眼备餐台上的东西,有土豆,冬瓜,白菜,青椒……一大堆的素菜。他又看见洗菜池里还有一个装满水的盆,里面正泡着排骨。
“这么丰盛?”阎开神情愉悦,“晚上要吃满汉全席吗?”
药以康神秘地摇头,嘴角挂着同样神秘的笑:“这都是一道菜。”
“煮火锅?”阎开疑惑地四处张望,“怎么没看见火锅底料?”
药以康继续摇头,笑而不答。
阎开思考了好半晌:“难道是要煲汤?”
药以康接着卖关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阎开等了不止一下,一直等到药以康把食材都处理完,也依旧没看出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是什么啊?”
药以康把准备好的食材都放进锅里,一切尽在掌握中地搅着锅铲,终于揭晓了答案:“东北铁锅炖,吃过吗?”
阎开盯着灶上的锅眨眨眼,指着锅边画了个圈儿:“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圈玉米饼?”
药以康一愣,随即懊恼地拍脑门儿:“我是说感觉还差点什么!”
“那怎么办?”他皱眉,“我没准备玉米饼。”
“那就不吃了。”阎开无所谓地耸肩,“只吃菜也能吃饱的。”
药以康哑然,这么随意的样子,怎么跟在打发猪圈里的猪一样?
“煮饭了吗?”
“忘了……”药以康尴尬,他一心扑在做铁锅炖上,完全没想起来还需要煮饭。
阎开努力憋笑,从善如流地打开电饭煲:“米在哪里?”
“这边。”药以康给阎开指了个柜子。
“家里居然还有高压锅?”阎开看向药以康,眼里都是诧异。他想不到厨房虽然崭新,但是配套设施还挺齐全。
药以康被看得不明所以:“有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不用高压锅炖?”
“要……用高压锅吗?”
“也可以不要,就是时间花得久一点。”
药以康看了眼刚开火的锅,不想折腾:“将就吧,不然还要多洗一个锅。”
“高压锅能节约半个多小时吧。”阎开斟酌着道。
“那……”药以康陷入纠结。
阎开笑了,把高压锅从柜子里拿出来:“换吧,等一下我来洗。”
果然,阎开的话刚说完,药以康的神色瞬间舒展,纠结荡然无存。
“行,换吧。”他应得很痛快,还主动接过淘米的工作。
“你以前都是怎么生活的?”阎开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喜滋滋淘米的药以康。
“什么怎么生活?”
“我没住进来之前。”阎开把换下来的炒锅放到一旁的空灶台上,“你是怎么吊着命,没让自己饿死的?”
“你说话真难听。”药以康又气又笑地瞥他一眼,“人总能有办法活着的。”
他轻轻叹气:“总之饿不死就行了。”
那应该很没意思吧?
阎开想,但他没把这话问出来。
*
虽然没有灵魂玉米饼,但好在味道不错。不和店里面比的话,还是很好的,阎开非常给面子地吃了两碗饭。
药以康大松口气,看来自己这生疏的厨艺还算过得去。
吃过饭,阎开很守诺地去洗碗,药以康跟在他身后把脏碗带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