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说的也不是梦话,芙蓉或许真的回来过。”
“这里只有这口井,但它不算枯竭,里面还有水,锦绣楼是靠这井吃水吗?”阿史那媗招呼着崔珩过来。
“不,楼前还有口井,这应该只是原来的废井。”崔珩看了看回答道,忽然又骤起眉头。
他将手指摩挲了一下井边的木屑,从它掉落的方向朝上看去,木桩上有一道勒痕。
“你去将方才那些衣服拿来,再系成绳子给我。”
阿史那媗虽不解,但仍是照着崔珩吩咐的那般弄好后,递给崔珩。
“我去底下看看,你等我片刻。”崔珩一面系着绳子一面说道。
阿史那媗拦了一下崔珩,“不如我去吧,这木头经过几年风吹日晒的,断了怎么办。”
“不用,你脚上有伤,沾水对伤口不好,我看看就上来。”崔珩说着已经系好了绳子。
阿史那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在他下去时,一起拉着绳子,分担木头的拉力。
不多时,绳子开始晃动,崔珩在往上走时,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崔珩跟着也下落了一段距离,接着就又被拽起,井口忽然出现阿史那媗的面庞。
“你没事吧,我这就拉你上来。”阿史那媗冲里喊道。
崔珩拉上来时,阿史那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你是不是就想着设计我累上这一遭,有你这么对待伤者的吗?得亏我是练过的,力气大些,不然怕是要被你带进去。”
崔珩笑了笑,也跟着坐在她身边,“抱歉,此事是我失算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不过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想听听吗?”
阿史那媗看向他,等着下文。
“这口井是子母井,先前我在醉春阁发现尸体却没有血迹时,就有过这个怀疑。但一直找不到另一口,如今看到这口井终于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这里分尸后将尸体从这个井拋下,最后才有了醉春阁那一幕。”
崔珩点点头,“这也就是我们发现尸体已经是死亡多天的原因。”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和长珏汇合罢。”崔珩站起身,整理好衣衫伸手将阿史那媗拉起。
*
“淮桉,你们没事吧?我见你们下去那么久都没上来,还以为出事了,正要下去找你们呢。”
等两人走出暗室,就见谢惟砚在出口处找他们,一脸忧色。
崔珩笑着拍拍谢惟砚的肩,“我们没事,让你担忧了,我们刚刚还在下面发现了许多重要线索。”
“淮桉,我这里也有线索。”谢惟砚拿出一叠纸和一块名牌,上面刻着“芙蓉”。
一时之间太多信息浮出,几人决定先回大理寺将线索整理整理,要走之时谢惟砚问起暗室的处理方法。
崔珩默默地看了一眼已经恢复的地砖,“先留着吧,毕竟是这些娘子们唯一通往自由的路,我们又何必阻拦她们呢?”
大理寺
三人互相交换了所得的线索,谢惟砚说他在离开房间后,问到了牡丹的房间。进去时房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基本没有线索可查。
但他经过暗室一遭,就考虑到牡丹的房间会不会也有那样的机关。最后他果然在牡丹床下发现了小屉子,里面的东西也就是他今日所拿的那些纸和那块名牌。
谢惟砚拿着那些纸不禁感叹道:“看来芙蓉不知道她姐姐做的这些啊。”
阿史那媗读完也不由摇头,“这倒让我想起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谢惟砚拍手叫好,“我方才也想到这个了,是曹子建的诗,媗娘你还会背这个呢?”
阿史那媗摆摆手,正要说自己会背的诗还有很多,马上意识到差点说露嘴,“这人人都爱念的句子,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下来了,不过我就会这一句。”
崔珩没仔细听他俩的讨论,看完信的内容将其放置一旁,“仵作之前的报告也写过,凶手在分尸时,砍的犹豫,有多处停顿痕迹,如今也能解释通了。”
阿史那媗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赵平不是凶手?”
崔珩摊手耸耸肩,“我也不确定,猜测而已。”
谢惟砚笑答:“他一向都猜测的很准。”
“那张大呢,也不是赵平杀的?”
“徐老说两具尸体应都是被女子所杀,凶器是同一个,但人绝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