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子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不知是何滋味,杜西岩被教养的很好,在群魔乱舞的帝星,一度让他骄傲。
但杜家投机失败,惨烈结果竟然只能把杜西岩交出去,说是交由议会大选决议,杜老爷子又不是秦七那个傻比,还分不清形势,议会?
议会怕是一坐下来,不说三分之二,也有二分之一都是冕下的走狗。
世家更迭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不听话就撤下去,冕下手段之冷酷无情,和那张脸成反比。
无论是老帝王,还是秦七秦十,都自带朽气,说话做事讲究个祖宗章法,朱映柳理都不带理的,干脆利落,为她所用者,留,不听话的,消失,至于是帝星消失还是彻底消失,那就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简单粗暴但高效,朱映柳极快速度的更替了游戏规则,现在,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什么叫效率,殷谦想掀桌,都还猥琐发育了一年多,而且还在持续斗争,朱映柳说改规则就改了,甚至都不需要她说,这人间见风使舵,自适应了。
想了些有的没的,下属来报,“少主来了。”
杜西岩踏进屋门,躬身一礼,“爷爷。”
杜老爷子捂住心口,他心痛啊。
杜西岩慌忙上前扶住,“医生,医生!”
“没事,我没事。”杜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抓住继承人的手,老泪纵横啊,“西岩,形势所迫,杜家……不再是军部杜氏了啊。”
杜西岩内心也不好受,“爷爷。”
祖孙相顾垂泪,老爷子亲斟一杯茶,“西岩,无论议会大选开不开,你都要去战场了。”
杜西岩目光微闪,心神无定,下意识端起杯子掩饰,“我会努力的,爷爷。”
他说会努力,没说会恪尽职守,杜老爷子交待几句,情绪波荡下疲惫的挥手,“你去吧,我知道你一向不用操心。”
杜西岩起身告退,“那我就先走了。”
待他走后,老爷子叫来心腹,让他亲递消息,“杜家愿从吩咐。”
是已从吩咐了。
杜老爷子在心腹走后直接吐血,朱映柳这女的狠啊,太狠,她不动手,浅笑盈盈,不沾血腥,她是迫着他们动手啊。
正如俞赵二人猜测,朱映柳会轻易将杜西岩送出,但没打算完好送出,亲自毁掉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孙,杜老爷子不吐血才怪。
但是孰轻孰重,杜家,权势,和一个已生异心的孩子,杜老爷子知道怎么选,那杯茶就是他的投名状。
“陛下,您不可心软了。”秘密议事厅里,众族老苦口婆心的劝秦十,“陛下苦心,夫人不明白啊。”
“陛下纵容皆因怜爱……”
秦十想起自己被拦在殿外,重重点头,这都是因为我让着她,被一句一句的架火,他久违的感受到血液沸腾,熊熊斗志,“对,我不会再让着她了!”
众人欣慰流泪,这才是好陛下啊。
边界暂安,也不是彻底安宁,大战休止,摩擦日盛,殷谦收到消息往外走,一架运输机被威胁了,还没被劫持,但前路已阻,预计半小时后进入劫境内。
这是一架军资运输机,很重要,就近原则,她自己能抽空,就亲飞一趟。
才出门就遇到柳星横,她拿着文件,奇怪的问:“你去哪?”
殷谦简要解释了下,柳星横放下文件,“我和你一起。”
也行吧,殷谦思考了一秒,就带着她一起走了,边走边简述即时计划,柳星横好像懂了好像没懂,“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那样?”
“因为……呃,我知道?”殷谦换了个方式重新释义,给柳星横普及战场策略知识应对方法以及机变规则。
柳星横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上课是什么感觉了,这都什么东西,听不懂啊。”
知识有壁,各有擅长。
柳星横仍旧偏学术,她可以统筹宏观,但让她专管细则,那真是两眼一抹黑,殷谦是放到哪都能瞬间判断,做出最优解,甚至省略思考过程,由现象直接跳到结果。
杀鸡用了牛刀,有殷谦上场,运输军机有惊无险回到阿拉亚,两架护航飞行器便也返程。
难得有和殷谦同台机会,柳星横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殷谦,比一场,先到者赢。”
一秒即燃的战意,殷谦下意识勾唇,“来。”
“嗡——”
速率瞬间拉满,两架飞行器谁也不让,咬头缠尾,疯狂竞速。
上台即对手,殷谦才没有礼让想法,她只想赢,柳星横轻蔑的嘁一声,谁让殷谦是她老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对殷谦手段熟悉的不得了,熟,才能针对克制碾压。
什么殷谦,这会儿是对手。
巨大涡流闯入星港降落场,柳星横收拾利落下机,殷谦倚在旁边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柳星横正眼都不给的走过去,踩她一脚。
“嗷,”殷谦赶紧追上去,不忘触她霉头,“我赢了。”
0.3秒的差距,但赢就是赢,柳星横恶狠狠的亲她一口,气哼哼的说:“你等着,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