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文当然不是来游玩的,他受白老爷子密令召入帝星,沈山青也不单单是为了公事出差在外,各有目的,包括俞桃花,他们都是时代洪流中的小虾米,微乎其微,不足为道。
柳星横忙完一天的工作,到医院陪在殷谦身边,看她睡得香香的,忍不住咬牙,“殷谦你这个混蛋,你可真会作啊,把自己作到半条命,还不敢告诉我是吧?”
她说殷谦对她怎么老有一股讨好劲呢,合着有大事在等着。
殷谦沉睡着,听不到啊。
柳星横摸摸她的脸,伤害风沙岁月,没有什么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脸蛋光滑,被各种营养剂养着,手感甚至更好了些,温软柔和。
她真像个睡美人。
柳星横向来觊觎殷谦美色,就算植物人状态也不挑,将她发丝抚顺,探身亲吻,亲密又温柔低语:“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要揍你,我怎么没来两拳,真是亏了。”
“你睡,你接着睡,我告诉你殷谦,等你醒了,你就瞧着吧。”
“我现在就去学拳击。”
殷谦不醒。
柳星横继续碎嘴,“谁有你睡得舒服,你往这一躺,阿拉亚撒手不管的,哼,我篡权了,阿拉亚归我了,我是最高长官,你以后就当个小白脸,负责暖床。”
说到暖床,柳星横抿了抿唇,收起得势嘴脸,摆出可怜弱样,“快点醒嘛殷谦,我一个人睡好冷哦,冻手冻脚,床也不舒服,你这能看不能吃的,真馋人。”
天马行空瞎说八道,柳星横想到什么说什么,胡搅蛮缠颐指气使,最高长官的待遇被她说的连桥洞流浪汉都不如,谁敢让她睡觉冻脚啊,不想活了吧。
那能怎么办,殷谦自己选的。
阿拉亚在有条不紊的前进,不疾不徐,殷谦不在,有柳星横,柳星横不在,有周栖时姚青弦,她们不在,也有其它人,挨个排都排不过来,这就是倒下我一个,站起千万人。
楚珮就没这么美好又欣欣向荣了,楚珮乱的一塌糊涂,周成绣被周家严控,至今还不知道周栖时之事,但现在也起疑心了,开始拒不配合。
周家主早被帝星乱局搞得心力交瘁,他为了押注秦七,赔了周栖时,得罪朱映柳,还惹怒帝廷,甚至秦七也没靠上去,当然现在也不知道是靠上去更惨,还是没靠上更惨——无论怎样,边界大败都是秦七的耻辱之一,墙倒众人推,帝星上一露颓势,就会被群狼撕咬生吞。
若靠上了秦七,周家立刻就会被围攻瓜分,而没靠上,也没好到哪去,毕竟秦十朱映柳,他是真得罪了。
现下周成绣还闹幺蛾子了,周家主真是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气的当即连接通讯,“周成绣!”
周成绣冷漠无波:“让小时和我说。”
“我要见她。”
哪有人给她见,周家主不答,只盯着她,语气冰冷,“你知道规矩的,你知道我会对你妹妹做什么。”
周成绣瞳孔微缩,沉默无声,周身气压低的让人血液成冰,隔着通讯僵持数秒,她低头:“是,父亲。”
通讯被掐断,周家主松一口气,应付过去了。
光屏骤灭,周成绣站在原地不动,但非静止,精神力震荡下,以她为心,灰尘杂质,细小粒子都摇摇晃晃的漂浮,顺着力的轨迹滑动旋转,越转越快,从小小的气旋,眨眼间扩散为等人高的风暴,并且还在继续扩大着。
怒火将目之所见的物质都拽进去,成为燃料的一部分,添柴加叶。
“少主……”下属叩门,前来汇报寻求指示。
周成绣回身看他,面无表情,极度平静,风暴在一秒内消失无形,所有东西骤然失控噼里啪啦的掉下。
接过下属手里的文件,周成绣大步踏出,目视前方,习惯性的命令从她口中熟练的释出,她的人都被切割成两部分,一部分置身地狱烈火,灼烧不休;一部分冷静如寒冰,是周家控制下最称心的傀儡。
被她挂心的周栖时,正伙同姚青弦,拉着许夏蝉,言语勾结谢北楼,路上遇到向桐江,还有其他乌泱泱的一波人,全都簇到医院探望他们可爱可敬的boss殷谦。
高声笑语,朝气磅礴,大家心情都很好。
柳星横觉得自己已经很耐心了,但这么些天对着殷谦也快要按捺不住了,自她到达阿拉亚,还没有和殷谦分开这么长时间。
照旧给她每天不缺的亲吻,柳星横微微抬头,目光却仍留在殷谦脸上,不可自制的下滑,她闭目恬睡,安静可爱,没有半点欠揍气息。
柳星横自我争斗了很久,还是不能忍受诱惑的将手落到她领口,觉得自己灵魂都要堕落了,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
“boss——”
厉在水欢快的声音传来,柳星横立刻如被火烫了般收手,心脏砰砰跳,极力保持镇静,果然变态行径要不得。
病房门大开,呼啦啦涌进一堆人。
柳星横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好悬自己的形象保住了,没有堕落,也没有被发现是痴汉变态,还是很体面。
她神情自然,大家也都不曾发现什么,挨个向殷谦汇报阿拉亚的成果,喜气洋洋,七嘴八舌的嚷,顿时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今天非休息日,江竹静还是出现在私人宅邸的门口,对大厅内疑惑不解的秦朝露微微一笑,“去收拾行李。”
“?”秦朝露下意识起身。
江竹静踏进来,抬起她的脸在侧颊落下一吻,轻声说:“你不想要休假出游吗?”
她这职位还能休假出游?秦朝露七分不信,但是管他呢,立刻去收拾行李,江竹静带她,她就走,谁不想看见外面的世界?
花了十分钟就收完一个携行箱,秦朝露不打算大包小包的走,直接提出去,江竹静仍旧站在大厅里等她。
“好了。”秦朝露说。
江竹静低眸扫了眼,顺手接过去,一手拉起秦朝露,转身离开。
平静无异,就像虚度的每一天。
虚度年华,大皇子邸殿被帝卫军冲破,重重包围,大皇子惊怒至极,“大胆!”
白以方肃颜踏入,锋锐如刀,是最利的兵器,被握掌者刺出,带来至高无上的消息:“陛下敕令……大皇子承吾心意,不舍难离……众多子嗣唯大皇子……成全父子……吾儿在侧,此心方安……”
大皇子惊恐崩溃,“不可能——”
他发了疯的推开想要上前的军士,是穷途末路的困兽,声声泣血,“不可能!我要见陛下!”
见不到了,白以方抽出长刀,步步紧逼,“殿下无惊,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