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弦当即露出痛苦表情,这个运动班谁上谁痛苦。
“运动班?”周栖时狐疑的看向柳星横,“你当教练了?”当教练的话,不应该是殷不谦更行吗,她天天摔摔打打的。
不对,周栖时问:“你们都上过课了?”
柳星横很是嫌弃,“都上过课了,没一个及格的,都是笨蛋。”
殷不谦的草台班子还真草台,没一个听得懂的,百分卷子只能考到个位数,还好其它地方输送的人才是真人才,能勉强维持柳星横的教育班运转。
“你也没过?”周栖时问殷不谦。
殷不谦噎了一下,她也痛苦啊,面目扭曲的答:“听不懂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启蒙班只有两种人,一种眼神呆滞,怀疑好奇思索宕机过载报废各种表情轮番上演;一种如饥似渴,如闻天书,孜孜不倦的渴求知识,前者不知道从哪方面理解后者,后者也不知道怎么和前者解释——“这啥意思?”
“这是定义,就是最基础的释义。”
“这没法理解啊。”
“这就是理解最直观的表达。”
“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1+1就是等于2啊,还要怎么解释,喝水就是把热水倒进容器,凉到适口温度,端起杯子喝。”
鸡同鸭讲,互不通文。
柳星横睨了她一眼,对周栖时说:“你不要和这位差生学习,她东张西望注意力涣散思想不集中,不认真听课,扰乱课堂,被我直接退学回来了。”
殷不谦小小声辩驳:“我听不懂当然寻求同学帮助了。”
姚青弦极力缩小存在感,周栖时感受到她的害怕,悄悄替她挡住了柳星横转来的目光。
柳星横:“……”看见学渣就要叹气,她自己学的时候也没这么费劲。
那能比嘛,殷不谦被踢出课堂,很落魄的离开,路上遇到游手好闲的莉莉图,遂对着她大发感慨,“你能听懂吗?”
莉莉图显出看她不上的样子,“我当然能懂了,虽然可能懂的慢了一些,但是学肯定学的会的。”
殷不谦怀疑道:“那难道是我的问题?”
莉莉图安慰她说:“你也不用太伤心了,这很正常,假如将你们的智商量化,以你250的数据举例,普通人可能在100到150的范围,150到200就算聪明人了,200往上就是天才,柳星横至少领先你一个普通人,350起步,她这个梯队上,我所见的大概也就两三个人。”
“柳星横,朱映柳,江竹静。”
“略低一些,300这个梯队上大概也就柳见月,周栖时,许夏蝉,厉家兄妹,梅从雪之类的。”
“再低一些,就是你们了,都大差不差的在这个范围里波动,天才也算,笨蛋也算。”
殷不谦震惊,“什么,我竟然只是三等人才?”
“是四等。”莉莉图纠正她,“我在最上面,第一等。”
殷不谦大受打击的走了。
周栖时惴惴不安的去上课,一边忙着上班,接待摩阿萨,一边努力学习,抽空做了个柳星横亲出题的卷子,好也好,差也差,她考了拦腰数,五十几分。
没及格,但对比几分已经是很高的分数了,柳星横觉得她很有潜力。
周栖时的五十分卷子一度被传为佳话,大家争相竞阅,周栖时实在丢不起这人,出门都得带口罩捂着脸。
边界双方部署越发紧促,战争近在眼前,殷不谦把人都找来开大会,夜晚休息的好,早起也容光焕发,人一高兴就嘴巴就贱兮兮,“早上好,我的情人们。”
一屋子的人怒目而视,坐的近的几位找东西砸她,“说话注意点。”
“谁是你情人。”
殷不谦也是服了这一个个的翻脸不认人,柳星横在她后面进来,忍不住踢了一脚,“安分点。”
“哦。”殷不谦坐上首位前,很殷勤替她拉开右手第一位的座椅。
诸君就坐,帝阿之战开始倒计时。
周栖时发言做报告,很严肃的校准他们的认知,“你们以为阿拉亚的对手是谁?”
“帝廷?”
“不,”周栖时记得那道平静不含丝毫情绪的嗓音,“是帝廷世家之外的第三股力量,朱映柳。”
阿拉亚真正的对手,这一屋子诸多天才的敌人,是在遥远帝星,高居庙堂之上的朱映柳。
战争不能阻止权利的增殖,帝星陷入新的狂欢盛宴,秦朱联姻,帝王亲持。
如同火焰将死之前最后的灿烂,既帝姬之后,秦十终于一跃成为帝王最爱重的孩子,略显颓势的十皇子重又焕发生机,七十之争再次僵持,新的议会大楼已然竣工。
议会大选即将重启。
人间瞩目,万人簇拥,朱映柳明妆盛容,走过长长步道,接受无以计数的祝福,敬仰,崇拜,渴望,羡慕,乃至于嫉恨,怒火,她全都接受,踏过宫门,走到最高处。
这条路如此辉煌,朱映柳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要俯首向她行礼,献上最纯正的尊敬,路过世家,连最老资历的家主也要低头,帝族荣耀不可触犯;路过赵云歌,她目不斜视脚步未停;路过江竹静,江部长也得含笑躬身,后退避让。
朱映柳,夫人,你的时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