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待后盛醉直接撕开了用作掩饰的假面,那双眼睛比以往更过分更粘稠地粘在俞央身上,一旦有外人靠近,他就像条护主的犬,嚎叫着守卫自己的地盘,不容许他人向前一步。索性伪装破裂,也不对别人笑了,不需要花心思维持希望俞央喜欢的开朗善良对谁都好的样子,因为知道即使露出本性俞央也不会丢下他。
“我现在是不是跟以前你认识的盛敬宁完全不一样?”他问。“没有啊,我倒是觉得跟你以前差不多,不过现在看我看得更紧了,但是我不反感。”
盛醉不知道自己竟然早就露出马脚,尴尬地笑一声正想岔开话题,俞央却道,“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啊,别人跟我多说几句话你就控制不住地一会儿又往这边看,一会儿又往这边看,看别人的目光像要杀人,嫉妒得太明显了。所以我猜你应该出于某些目的瞒着我什么,不过我原以为是你想同自己划开分割线,所以表演成那种样子,倒是没想到你是怕我不喜欢。”
俞央话说得坦诚,“我没有不喜欢啊。刚开始确实有些担心你会不会没法跟别人打好关系,以后要是碰上我有事没在你身边的情况会不会被排挤会不会受欺负——谁不喜欢一个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男朋友啊?那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在害怕什么。后来仔细想想可能就是太喜欢了。”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害怕不能给恋人最好的一面,所以害怕会伤害到我会让我觉得害怕。完全不会啊,”俞央耸耸肩,“既然都开口了索性一次性说清楚,要是你像梦里那样对我我确实会觉得害怕,但你并不是故意的啊,最后也跟我道歉了——其实我特别感动,我真的很担心这个项圈会发生故障伤害到你。”他将食指插入项圈与盛醉脖颈皮肤的空隙里,“担心项圈会不会太紧了勒得你难受,我会不会不小心按到遥控器…”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当你觉得自己再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担心、纠结的时候,我也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幼稚想法,或许只是杞人忧天。但本质上,我们两个都只不过是害怕恋人受伤的胆小鬼罢了。好在你有勇气走进我,而我愿意为你打开房门。这样很好啊!”
扑面而来的爱意,浓度极高的爱意,同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爱人。盛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总觉得俞央会离开他会丢下他,这完全毫无依据。俞央已经没有家人了,那是个无比孤独、厌世的小大人。就冲俞央愿意为了他继续活下来这点,自己就不该怀疑对方与他同样盛大热烈的爱意。那些纵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盛醉跟随俞央跳下天台意欲同亡开始,从俞央一时鬼迷心窍答应对方的告白开始;到盛醉强行进入他的世界,到俞央揣着明白当糊涂、纵容着爱人给他坦白的机会;再到如今说清楚一切,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坦诚和不背叛。漂泊无依孤身一人的俞栖择找到一座环抱他的岛屿,凶狠的狼犬将恋人叼入巢穴——一句我爱你,捆绑了两个人。
黏糊糊的小情侣连写作业的时候也要亲密接触,盛醉不是将手放在俞央腿上就是伸进人家衣服里,一定要肢体接触才能安分做事,刷题累了就抬头索吻。征得恋人同意后曾经的偷拍变得正大光明,俞央会看向镜头,会对他比耶,会朝他笑。这样鲜明开朗的俞央,比偷拍照片了糊得几乎看不清人形或是只留下一个背影的人好了千百倍。
“这样吧,送你三颗星星。每拆开一颗,你就可以用它跟我兑换一个要求——不是请求。只要不犯法不杀人,不触及道德底线,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俞央手巧地将透明胶带对折,粘贴成折星星的条带,手指灵巧地翻转,三颗透明的亮晶晶的星星就出现在盛醉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