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夕现’这四个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个名字源于感谢，感谢我最信任的两位学生日以继夜的努力，他们的努力，甚至超乎我的想象。”

吕赫意味深长地看向站在最后面的两个人。

——吴赫发觉了两人的关系？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从来没表现出来——但何夕无暇多想，他转头看向江昙，江昙脸色惨白，看上去摇摇欲坠。

“昙花夕现”在外人看来是对两人所做贡献的极致肯定，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却是天大的讽刺，是被捉奸在床的耻辱柱。

发布会后吕赫一直拒绝非工作相关的沟通。系统调试工作还在继续，吕赫是想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来解决私事吗？

但江昙熬不住了，他不能再继续生活在道德的负罪感中，也不想继续苟且下去，他希望知道吕赫的态度。

也想知道何夕的选择。

吕赫会原谅、成全他们吗？这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否则世界上不会出现“昙花夕现”这个词。

如果和吕赫撕破脸，两人十分有可能会被赶回地球，两人的“奸情”会被公开，前途尽毁，背叛恩师的罪名会压得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但何夕或许还能有一条路，那就是继续留在吕赫身边，如果他能获得吕赫的原谅。这也意味着他和江昙最终会分道扬镳。

“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何夕脸上露出江昙从未见过的迷茫神色。

“所以你要等到吕赫表态后才能决定吗。”

“….我不知道。”

“你的选择是什么，至少可以让我知道吧。”

“江昙，别逼我……”

江昙放弃了继续追问——所以何夕的选择不会是自己吧，也能理解，毕竟吕赫是伯乐、是恩师、是原配、代表着通往远大前程的路。

还是自己主动放弃吧。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江昙的健康又出现了问题。

按照实验进度，吕赫会带江昙亲自深入实验星系主行星的地核控制室进行最后的调试。江昙认为自己虽然健康欠佳，但依然可以胜任工作要求，能够按照计划和吕赫一同前往目的行星。如果有机会独处，他会和吕赫摊牌，主动表示放弃。

但出发那天早上他的身体突然极其不舒服甚至连走路都困难，于是吕赫临时决定带何夕前往目的行星。

江昙一整天都坐立难安——何夕和吕赫应该有独处的机会吧，两个人会讨论工作以外的事吗？

何夕的选择是什么？

但他没等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