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哦。”
“您老人家又有何高见?”
他薄唇微启,邪笑:“只要是本将喜欢的,一定能得到手,而且只能本将独占。”
楚柒又再度裹紧自己的外套,受不了,原来还是个偏执狂的人设。这个版本的将军,她更不喜欢了呢,笑。
“请看下集——大崟(下篇):血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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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柒回顾起纪录片中长公主亡国自尽的桥段,引颈自杀,血染梨花······她盯着桌上的梨花糕发呆,难怪他想吃这腻腻的梨花糕。
就算是化作煞气,失去记忆,经过一千年,也没忘了那个她,也没忘了梨花糕。
她悄悄打量着他。
他发现了,用眼尾慵懒地扫她一眼,懒得搭理。
只是在故作不在乎吗。
手机震动一下,楚柒扫一眼亮起的屏幕,脸色瞬间煞白。
弹窗弹出消息——(备注)AAA尊敬的馆长:小柒,我的吉祥物呢?【呲牙笑】
接着又弹出一条:小柒,我的铠甲呢?【偷笑】【偷笑】【偷笑】
大事不好!馆长他发现了。
······
十分钟后,楚柒独自一人闪现殡仪馆。
“师父!你听我解释,吉祥物昨天被黄鼠狼咬伤,血流不止,等我抢救它的时候一切都为时过晚,保洁阿姨可以给我作证,呜呜呜······”
陈九章觑着乖徒略显矫揉造作的演技,自然是不相信楚柒的一字一句的。
又想起曾经被拿去泡脚的祭祀青铜,拿去垫桌脚的帛书,晾衣服的桃木尺······
他痛心疾首,那吉祥物想必是已经遭遇不测,肯定是被这顽徒嘴馋拿去炖鸡汤喝了吧。
也罢,也罢,也罢。馆长连叹三声。
“小柒,铠甲呢,要不是X鱼上有买主联系我,我都想不起来这一回事了。”
楚柒一脸无辜,只说不知道,哪有什么铠甲,她怎么没看见?
“不要胡闹了,你偷藏那铠甲有何意义,不过是一件仿古品。”
“馆长,我真不知道,我这四体不勤的样子,能搬得动这么重的东西吗?会不会是你自己搞丢了,哪天夜里被小贼偷了?”
馆长:“那我便去查监控看看到底是哪个小贼。”
“且慢!”楚柒激动。
“嗯?”馆长看穿楚柒的小心思,表示看你怎么狡辩。
楚柒CPU快要冒出火星子,想破头皮:“是这样的,师父,你一向知道我命薄缘悭,是天生灾祸体质。”
“小柒,你认真狡辩就行,别这么咒自己。”
馆长与楚柒父母结交已久,也算得上是看着楚柒长大的。无数人皆口径一致,算出这孩子的福分浅,是个受苦受累扫把星的命格。
但他从不打心底这么觉得。楚柒虽然爱惹祸,但是非明了,会主动承担后果。从小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哪像什么天生扫把星,那些人就是口出妄言,不打草稿。
楚柒分明是他和逝去的好友的小福星。
“我算得那件铠甲与我五行相宜,命里相合,不可或缺。”楚柒观察馆长神色,有所松动。“真的?”
楚柒趁热打铁:“真的!你看我额头,是不是气色都好多了。师父,我知错了,是我胆大妄为,自私自利,居然夺您所爱。我真不是个好徒弟······”
“停,停,停。”楚柒一开口,馆长便知她接下来会是一番怎样的说辞,从小到大的检讨台词都一模一样,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换的。
他已习惯她的套路。
但这次,吉祥物和铠甲的事,他不能再重拿轻放,不能再让这小柒轻易逃脱责任。
现在都敢如此放肆,等他老到走不动了,她是不是要骑到他头上去不成。
馆长便罚楚柒在殡仪馆里加班,每天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来去,必须准时上下班,24小时待命。
这就和正式员工一样了,但他不会给她涨半点工资,依旧只按实习入殓师的标准给,直到还完铠甲的账为止。
楚柒听完馆长的处罚,顿觉天塌地陷,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残忍的惩罚出现了!
“馆长,那我今晚就把铠甲还你,你联系那个买家,让他来取走。”
反正将军也黑化了,不干净了,她不要也罢!
馆长一甩手,驳回她的请求,扬长而去。
楚柒作出尔康手势,绝望地抬手,遥望着馆长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