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一树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妇人牵了出去,那位婀娜多姿的妇人一边引着他往楼中舞台中心走去,一边调笑着楼里的客人。
“各位今儿算是赚着啦!有眼福啦!哈哈哈——”
她的声音较尖锐,整个楼都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她边说边笑着,手上那手腕翻转着,拿着那抹了香粉的小圆扇往楼一树的鼻尖上一点,娇俏道:“咱们醉香楼啊,有幸请到潇湘馆的楼公子,特来给各位表演一番!”
“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男妓啊!哈哈哈哈!”坐在下桌的一位客人喝醉了酒,用词很是粗俗,“我倒是没见过男人搔首弄姿,很是新鲜啊!大家伙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全楼的人都低低地笑着。
“你懂什么?吃醉了酒净说些胡话!”她的嘴边还是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体面却带着些含沙射影,“就你这只有二两的兜儿,进了那潇湘楼,连楼公子的衣袖都看不着。”
那醉鬼也是揣着醉意装糊涂,一踢到铁板立马就怂了下来:“哎哟刘娘!是我多嘴了,该打该打!楼公子哪是我能肖想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装模作样地朝着楼一树作了个揖。
醉香楼的老板娘确实是叫刘娘,楼一树知道刘娘,毕竟她是醉香楼的女老板,方圆十里无人不知刘娘有一颗精明的脑袋,只是眼前的妇人显然是节目组请来的演员。
他在脑中回想起了主持人说的人设,这一出戏暴露了许多信息,潇湘楼是燕朝有名的青楼,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潇湘楼里的公子,而且就刘娘这个态度,估摸着自己在潇湘楼还是个头牌,只是不知道这角色是否卖身。
燕朝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
“楼公子,不知你今日带来什么表演?”刘娘好美色,对着美人自然态度不错,但是她同时也是个商人,如果花重金请的头牌给不出个精彩的表演,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楼一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对生活在燕朝的真正的刘娘还是很熟悉的,知道刘娘是一点亏也吃不得。
“刘娘可借桃枝一用?”
楼一树对刘娘行了个君子礼,看向一旁那半人高的桃木枝花瓶。
“好说!”
刘娘不知楼公子要这桃枝作何用,通常来说,被临时要求表演节目,嘉宾大概都是在台上唱唱歌或者卖卖萌,这一环节就算是过去了,只是楼一树提出这个要求,刘娘也只好顺着他答应下去。
不只是刘娘和在场的客人,楼一树直播间的弹幕也是一头雾水:
【他要这树枝干什么?没懂。】
【这一环节应该是他的个人表演节目任务吧,他这是做什么呢?】
【他能表演什么节目?表演拿树枝切腹自丨尽?还是表演念儿诗三百首?哦我忘了,他连儿诗三百首都不会。】
【已经录屏了兄弟们,录完放博料上。】
【好歹毒啊哈哈哈哈,还要专门把人家出丑的片段拍下来。】
【兄弟你博料号多少?】
【你们有病吧?看综艺就好好看,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楼一树啥都没干被你们从头黑到尾,有够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