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公子好眼力,这是长离灯!仅此一盏。”
长离咽了一下:“……啊”
他心思着他不是就好好站在这儿吗?
“十文钱一盏,公子您看……”
长离有些脸热,他好端端的被画在着灯上放在大街上买当真有些难受,他抿了抿唇道:“我要了。”
“诶,好嘞。”小贩高兴了,收下铜钱继续吆喝了。
长离提着灯转身欲走,抬臂把灯放在眼前,倒是也好看,那小贩倒也手巧。
“老板,您这里有没有长离灯?”
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温柔的声音,长离闻声看去,是一个挺拔的背影,俊俏的人,但他还未曾多看片刻那人,便听那小贩道:“当然有!”言罢,就跟变戏法一般又从推车下拿出一盏长离灯。
买灯那人瞬间高兴,提起灯,放下铜钱便高高兴兴离开了。
长离:“……”
他懵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自己被哄骗了,瞬间脸暗沉了下来,抬脚又走向摊位,那小贩看见他也吓了一跳,眼神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刚刚的放长离灯的地方,是空的,暗暗松了口气。
“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长离抬手指着远处提着长离灯已经走远的背影,道:“你不是说,这长离灯只有这一盏了吗,为何那人又能买走一盏。”
小贩顿时心道不好,汗颜。
“这……咱这都是小本买卖……”
长离忍不了了,便直接说:“为何要将这火凤画于这灯上,摆放于光天化日之下去,还示于众人?!”
小贩懵了,半晌过后突然又咧嘴笑了。
“这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长离皱眉,不语,算默认了。
“那就对了,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呀,是我们当地人的习俗,”说着,小贩低头,又从车下拿出一盏长离灯,长离看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气死,但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一个姑娘过来,直奔这长离灯,买了去,看起来也甚是喜欢。
“这长离灯上的火凤,乃是天神下凡,救世渡劫,我们本地人啊,对长离上神都甚是敬畏,将这长离灯买回去,挂于门口或是床头,也是一种心安,以望长离上神,能赐予平安。”
长离哑然,半晌后道:“真的……吗?”
他又脸热了。
“那是自然。”
“多谢,打搅了。”
长离转身离开,那小贩看着长离的背影莫名其妙,低声道:“还真是个怪人……”
*
柴道煌给的红线蓦然在胸膛处泛出红光,长离拿出来一看,却见面前似有红线伸出,指向一方,长离心口一紧,便循着红线走去,再抬头时,便是三个大字——醉生楼。
是座戏楼。
长离走了进去,台上正是一青衣在唱曲儿,唱曲涕然,闻着落泪,刚好前排有人离开,长离便正好坐了过去。
那戏子唱的一出好戏,手捻兰花,眼中含情,便是一出水芙蓉一般,身姿婀娜。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一句唱出,青衣挪动舞步自戏台前,竟兰花指向长离,长离耳根一红,地下了头,周围的人拍手叫好,有人直接讲铜钱扔上了戏台。
长离眨了眨眼,看戏便要这样吗?想着,他将灯置于旁边的桌子上,起身走向戏台,不像旁人一样直接扔上去,而是缓缓的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戏台上,霎时,无人说话。
戏台的戏子也显然一惊,但还是回过神继续唱。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2]
一曲毕,台下之人皆拍手叫好,青衣眼波含情,似一弯春水,转身走向戏台侧,戏台周围尽绽放着艳丽的花朵,百花争艳,与台上之人也是甚配。
青衣摘下一朵花,捻于手间,折回戏台,径直走向长离,轻弯腰,递出手中之花,勾唇一笑,开口说话,长离惊了,竟是位男子。
“小生名为肖鹤羽,我见公子如故,不知可否与公子结交。”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都听着了,尽待长离的答复,也就是同时,红线蓦然亮了,长离心口一紧。
是他?!!
离去时,周围人都在切切私语,长离只清清楚楚闻到一句——
“安得黄鹤羽,一报佳人知[3],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