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令,所有人,速回医馆。”
——
“监国大人,这疫毒温病还是离远些为好。”萧太后背着铁手一步一步越过众人,向着监国走去。
监国握着药盒的手一紧:“萧太后,你倒是来得挺快!我命人封锁了整个病区,是谁放你进来的?”
“百姓有难,哀家身为太后,必然不能坐视不理,这城中起了疫病,乃是头等大事,怠慢不得。”
萧太后步步紧逼,缓缓说道:“倒是监国……竟能来得如此之快,还能布下这么多人暗伏此地。这瘟疫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还真是令人好奇。”
“这话该百姓问问萧太后才是。”监国冷冷地看着她。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还不是这妖后横行,倒行逆施,才引来众人遭难!”
“想那云州瘟疫……必是、必是妖后上台的后果!”
“果然,让一个女人掌国,必然毁国!”
“女人嘛,只能靠美色侍人,若是让其插手国家政事,只会遭至灭国之灾!”
“妖后乱国啊!”
……
医馆内的众医患和家属,听着监国安插进来的几人的话,原本还犹豫不定的态度瞬间一边倒向监国,指责萧太后,甚至不乏冲动之人借机辱骂女人。
寰禧内心焦急,忍不住喝了一声:“住嘴,妄议太后之事,小心掉了脑袋!大家可别被有心之人的起哄给蒙蔽了!”
“寰禧!不可冲动!”
萧太后拦住了她,她面色从容,好似从来没有什么能难倒她。
监国看着她站在人群之中岿然不动地模样,心底便涌起了一股无名火,他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逐渐扭曲。
他把要发给身边的人:“拿下去,发给几个愿意来试药的人。”
“是。”
监国又走至太后身前,低声放着狠话:“萧稷洹,你永远斗不过我。先帝死之前,你得不到他的宠爱,先帝死之后,这位置,你同样坐不稳。”
萧稷洹只是斜睨着眼,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傅怀,我确实斗不过你啊。毕竟我一个女人,着实无法像你一样前后都可以任人亵玩,躺着就能掌握监国之权。”
寰禧眼神恰到好处地扫了眼傅怀是下半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怀阴郁的脸几乎无法维持平静。
萧稷洹嘴角噙着冷酷嘲讽的笑意:“你们这床伴的关系竟还有如此深情,可惜啊,就你这样的阉人,死了也无法和先帝葬在皇陵。”
傅怀:“你很快就完蛋了!”
萧太后:“哦?”
“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失了民心,你离大势已去就不远了。”
“多谢提醒,可监国大人,就如此确信这民心定在你的手中?你又怎知,这解药没人做了手脚?”
“不可能!他们不敢!”傅怀暗自握拳。
李源璋却冲进来:“大哥,不好了。”
“监国身边竟无一精通药理之人吗?还是他们根本不敢直言啊?”
易居安跟着黎尘鸣以及一众人紧随其后。
易居安退向一旁,露出身后众人:“监国只知这药在中毒之前服下,便能在毒雾中来去自如。可你又怎知,这毒一定对中毒之人有相同的效用呢?你又怎知,这药对所有人都有奇效?一张药方,增减变换一味药便可能主治不同,功效不同,更何况是未知的漠北丹药!”
“啊?”
“这是漠北人给的药?”
“怎么可信?!”
“哎呦,我的头怎么更疼了!”那吃了药的几人纷纷出现不同的症状。
“监国大人啊!我家囡囡怎么吃了药反而更烫了!”
“娘!我娘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直接昏过去了!监国大人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源璋愣了一会:“大哥,三弟和四妹确实是在进入毒雾之前服的丹药。”
一人膝行至萧太后身边,扒着她的裤腿哀求:“求太后娘娘救救草民!”
萧稷洹勾起红唇:“小易太医。”
易居安拿出了从那俩个男人身上搜出的药丸,将药丸呈给她:“太后可愿让臣一试?”
“准了。”
“你们要做什么?”傅洹眉毛微蹙。
“来人,呈上来。”
黎尘鸣命人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小白兔,还有一水盆。
易居安拿出一块狼髀骨,走上前。
“是你们给的?”李源璋看向先前被绑的两人,抽出了手中的剑,“大哥,可要杀了这两个叛贼?”
那两人立刻跪下来求饶:“校尉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啊!那个太医拿鞭子抽我们!”
萧太后扶起脚边的百姓,将他安置一旁,随即道:
“别急啊,留着一起来看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