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确认关系以后,白靳澜每次亲他都像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又凶狠、又用力。
临出电梯前,夏一借着反光的电梯壁,看了眼自己的嘴唇,红肿不堪,看起来淫/乱极了。
夏一瞟了白靳澜一眼,抿抿唇,冷声道:“下次别亲了。”
白靳澜无辜的耸耸肩,没骨头似的挂在夏一身上,撒娇道:“我太喜欢你了,情难自却。”
对于白靳澜随口就来的表白,夏一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是放在一个月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将会和这样一个男人扯上关系。
可现在看来,似乎还不错。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那么长的一条椅子,白靳澜一定要黏在他身上,肩并肩不够,必须贴在一起才行。
好在今天天气阴冷,若是像往日一样,恐怕此刻夏一已经大汗淋漓。
“你不嫌热吗?”
“今天不热。”白靳澜闷声道,说罢,像是故意和夏一作对似的,他搂着夏一的手更用力了。
吸氧仓外面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此刻,走廊就他们两个人,夏一也就随他了。
终于,姥姥吸完高压氧,医生出来的那一刻,白靳澜自然而然地松开夏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姥姥的状态基本恢复正常,一见夏一来,她笑呵呵地拉住夏一的手,道:“一一啊,姥姥是不是吓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夏一感觉心底隐隐有几分酸涩涌现,他摇摇头,低声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早点回去,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闻言,白靳澜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在发现的及时,姥姥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你不要自责。”
看着夏一愧疚的样子,姥姥也不免伤心,她拍了拍夏一的手,道:“小白说得对,一一,你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活的得多累啊。”
走廊的灯光有几分昏暗,姥姥还没发现夏一嘴唇的异样,可一回到窗明几净的病房,那红涨的嘴唇可太明显了。
姥姥打量着他的脸,几番欲言又止。
最终,姥姥还是问出口了:“一一,你是不是过敏了?”
夏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脸上出现片刻的尴尬,刚一扭头,他就看到罪魁祸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颇有几分看戏的意思。
上午的一幕幕又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除了尴尬以外,还有羞耻和恼怒一同叠加上来。
夏一很想瞪一眼这个磨人的家伙,可是他又担心姥姥是否会看出什么。
于是,他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可能是昨晚上了一股急火。”
他听到白靳澜笑了两声,随后很是贴心的说:“姥姥,我会监督一一清淡饮食的,您放心。”
“哎,也怪我,老糊涂了,最近总忘事。”
“姥姥,下次就别再用煤气罐了,妈早就和你说过,那东西不安全。”
“用习惯了,等出院以后,我就不再用了。”姥姥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不止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让子女们少操心。
姥姥一氧化碳中毒的事,夏姗还不知道,下午,几人在病房吃完晚饭以后,夏一离开病房,打算给夏姗打个电话。
白靳澜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夏一的背影。
茶水间此刻空无一人,夏一交叠双腿靠在墙壁上,电话的嘟嘟声响起,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女人的声音很惊喜:“一一?你怎么把电话打给妈妈了……等下,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
“妈,”夏一深吸口气,打断道,“姥姥一氧化碳中毒了。”
“什么?!”那边传来惊讶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家具被撞倒的声音。
“您别着急,已经没事了,”想到这,夏一忽然抿抿唇,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多亏了白靳澜,姥姥被及时送到医院,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闻言,夏姗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白靳澜是?”
“楼下白爷爷的孙子,一直在国外生活,最近他回国了。”
“这样啊,那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他几号出国啊?趁着人家出国前,一定要请人家吃个饭。”
几号出国?
夏一顿住了,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时间被冲昏头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问过。
如果白靳澜回国了,他该怎么办?
异国恋是不是很麻烦,更何况他们离得那么远。
夏一突然发现,他好像根本就不了解白靳澜,他不知道白靳澜住在哪里、学在哪里,甚至不知道白靳澜的年龄、生日、家庭构造。
他对白靳澜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他对白靳澜的了解,只存在于听说过的只言片语中。
“一一,一一?”夏姗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好,我到时候问他。”
“要是回去得比较晚,说不定我还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