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发现自己对秋的情感已不似去年那么浓烈,已没有了青春期的荷尔蒙效应,独留下朋友同学的那种情谊。哈利一身轻松地离去,来到礼堂,兴高采烈地和罗恩和赫敏说:“早上好。”
“你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啊?”罗恩吃惊地打量着哈利,问道。
“嗯……待会儿要打魁地奇球嘛。”哈利高兴地说,把一大盘咸肉和鸡蛋拖到自己面前,“我刚刚去寄了封包含三张羊皮纸的信给小天狼星。”
“噢……是啊……”罗恩的耳朵现在只能听见有关‘魁地奇’的话。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喝了一大口南瓜汁,然后他说:“听着……你愿意早一点跟我一起出去吗?就是——嗯——在训练前陪我练习练习?这样,你知道的,我就能多多少少有点儿球感了。”
“行啊。”哈利非常乐意。
“慢着,我认为你们不应该这么做,”赫敏严肃地说,“你们俩都落下了一大堆家庭作业——”
可是她突然停住了话头。早晨的邮件来了,像平常一样,一只鸣角枭叼着《预言家日报》朝她飞来,看着很危险地落在糖碗旁边,伸出了一条腿。赫敏把一个纳特塞进它的皮钱袋,拿过报纸,目光犀利地浏览着第一版,这时那只猫头鹰抖抖翅膀飞走了。
“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罗恩问。哈利咧嘴笑了,知道罗恩是急于把赫敏从家庭作业的话题上引开。
“没有,”她叹气,“都是关于古怪姐妹演唱组的低音乐器手结婚的无聊废话。”
赫敏展开报纸,把自己挡在后面。哈利又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份鸡蛋和咸肉。罗恩呆呆地望着高处的窗户,看上去好像有点儿心事。
“又是平常那一套废话。”赫敏说完,放下她那一半报纸,忧虑地望着哈利和罗恩。“魔法部的名声更加威望了,而邓布利多和哈利的则更臭了。”
哈利愁眉苦脸地望着那页《预言家日报》。那一页的大部分版面都被一则“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广告占据了,显然是在搞减价大甩卖。
“嘿!”他说,把报纸摊在桌子上,好让赫敏和罗恩也能看得见,“看看这个!”
“我各种袍子都有了。”罗恩说。
“不是,”哈利说,“看……这里这篇小文章……”
哈利发现了关于斯多吉·波德摩被罚在在阿兹卡班监禁六个月的小文章。斯多吉·波德摩本该是护送他们去国王十字车站的警卫之一,但他当天没出现。罗恩激动地叫嚷着他的怀疑,哈利认为他有点牵强附会,而赫敏却显得很感兴趣。
“知道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吃惊。”
她若有所思地叠着她那半张报纸。当哈利放下手中的刀叉时,她仿佛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赫敏让他俩去写作业,可他俩却拎着扫帚溜走了。这一举动使赫敏非常恼火,与森迪抱怨了好几分钟。
“他们要想留在魁地奇球队里就必须多加练习,赫敏。”森迪试图开导赫敏,“劳逸结合,挺好的。”
图书馆内,两个女孩聚在一起看书、写作业。短短一个下午,她们便差不多将家庭作业解决完了。赫敏背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窗外远处的魁地奇球场上有着飞来飞去的身影。
“他们太没有责任感了。”赫敏评价道。
“还好吧,他们每次都按时完成作业了不是吗?”森迪补充道,“撇开质量不谈。”
“……”赫敏深吸一口气,平复她的怒火,“行吧,希望他们能混过OWL考试。”
整个星期天,哈利他们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埋头书本,房间里先是挤满了人,然后又都走空了。这又是晴朗宜人的一天,格兰芬多的大多数同学都在外面的场地上享受也许是今年的最后一点阳光。到了晚上,哈利觉得仿佛有人在他的脑壳里使劲敲打他的脑袋。
然后罗恩收到了珀西的来信。
那封信最终以被罗恩撕毁收场。
珀西让罗恩与哈利断绝关系,只因他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得意门生。
之后赫敏大发慈悲给他们的作业提供了帮助。
“万分感谢,赫敏。”哈利疲倦地说,把论文递了过去,瘫坐在他的扶手椅上揉着眼睛。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公共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和克鲁克山。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赫敏的羽毛笔在他们的论文上这里那里划去一些句子的声音,还有她查找摊在桌上的那些参考书、核实一些细节时翻动书页的声音。哈利累极了。他还感到内心有一种空落落的、不舒服的异样感觉,这感觉跟疲劳没有关系,而跟此刻在炉火里卷成黑色灰烬的那封信大有关系。哈利从口袋里掏出BB机,一边想着不要打扰森迪睡眠,一边又满心期待着她还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