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弗兰克尴尬的微笑了一下。

“您是……弗兰克先生吧？”年轻的副长并不认识弗兰克，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来之前教皇厅调查过歌洛丽亚，知道她手下骑士虽多但身边的近卫有且只有两个，一个是不明原因被她器重的年轻人，另一个就是从她还是婴儿起就负责保护她的这位老人。

“是的。”

“好吧。”韦尔吉纳略微判断了一下，对方年近半百，作为骑士已经不再有孔武有力，他可能已经不如大小姐本人强了但仍然在大小姐近侧，想必是有话语权的。于是他在判断大小姐精神错乱的情况下，选择了将教皇的旨意和他带来的东西交给了这位老人。

和他身上那件相同的风格的白色法袍，蓝色镶边、印着苍穹骑士团的徽章，纯白色的魔法杖——很显然是预备给某个人的衣装，苍穹骑士团看中了谁。

“教皇陛下十分看中歌洛丽亚大小姐的实力，希望招募大小姐成为苍穹骑士。”

“我拒绝！”弗兰克顿时应激，倘若被招募的是他儿子倒还好说一点点，毕竟伊修加德的男人就没有能回避战场的，贵族身份都没用。但歌洛丽亚可是女儿，首先父亲都希望女儿远离战场，其次成为苍穹骑士对歌洛丽亚只有坏处！

她在福尔唐家可是握有实权的大小姐，不是什么静候联姻的金丝雀，生父自然知道她有很大的政治抱负。但苍穹骑士地位虽然高，政治影响力却约等于零，这是要断送她的政途，只为保护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您恐怕并没有权力来说这个拒绝。”韦尔吉纳微微皱眉，不是他看不起眼前的老骑士，而是自己感到为难——苍穹骑士基本都是教皇看中了就会令私人工坊打造装备，然后令此人加入，教皇的旨意基本不可能被拒绝。

只有遇到有权有势的贵族家庭的少数情况下，父母或许可以帮子女拒绝此事——但很可惜歌洛丽亚虽然出身名门但既不是直系也没有父母，所以教皇一开始就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

“我拒绝。”歌洛丽亚本人又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想玩苍穹骑士和想当苍穹骑士是两回事！进入苍穹骑士团就等于政治影响力死了，她还要掀托尔丹的桌呢进什么苍穹骑士团！

“您现在是清醒的吗？”韦尔吉纳不是很相信歌洛丽亚神志清醒，因为他既不知道大小姐实际控权如何，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其实是个隐藏的很好的女流氓——作为一位年轻且单身的正经苍穹骑士，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歌洛丽亚有在弗兰克面前开黄腔，他只觉得大小姐必定是神志不清才用错了量词。

“我清醒得很，我是穿盔甲的教皇给我备法袍？看不起谁呢！还有魔杖也错了！”歌洛丽亚却这么拒绝道。

于是韦尔吉纳有了种判断，大概大小姐是真的伤到头了。

“她在前线确实有被龙翼砸到头，一头的龙血就是那时候沾到的。”在门外的泽菲兰和韦尔吉纳一样没听懂黄腔，他也以为歌洛丽亚是量词都用不对了。

“那没事了，请弗兰克先生帮大小姐收下吧，教皇陛下的工匠不会失误，这件法袍绝对是适合任何魔法导师的。”

确实如此，教皇的私人工坊可以说是伊修加德最好的工坊之一了，唯一的问题只是此工坊再强也比不过歌洛丽亚的神授技艺。

“莉莉，把我的裙子随便给一条韦尔吉纳先生。”歌洛丽亚眉头一挑，根本没有在意把自己的衣服给异性是何等暧昧的一件事。“请副长阁下带回去让工坊的师傅尝试超越，但如果连复刻都不能的话，那就别来我面前丢人现眼。”

这算得上是骑脸挑衅教皇了，即使她疑似神志不清，这也还是太嚣张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有比苍穹骑士更好的出路，比教皇工坊更好的工匠。托尔丹七世的近卫军这个位置，我歌洛丽亚看不上。”歌洛丽亚强硬的答道。“请教皇收回成命，这种成色的装备，我可看不上，恕我直言这把魔杖连我小时候做的小玩具都比不上——要一起拿回去吗？反正我的小魔杖已经太旧了。”

莉莉双手捧着拿出了一条看起来很常规的裙子，上面搁着一把已经变色了的青魔杖。衣服是放在医院的歌洛丽亚常服之一，款式简约但材料优越、透着一股十分稳定的魔法气息，的确是一眼就不亚于教皇工坊的法袍；青魔杖就是歌洛丽亚用了好多年，大战时用的那把，她一直懒得换新，导致这把魔杖有很明显的磨损掉色，但的确看得出来制作精良。

是不是真的比教皇工坊的更好，那可就要看实战或工匠的鉴定了，不过至少可以一眼看出她的魔杖和教皇工坊的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