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a，起床了。”

眼前的男人睡得很沉，叫了两声都没反应。

云尧盯着这张俊脸，忽然动了歪心思。

两分钟后，云尧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还不忘拿出手机拍照，甚至在镜头前比了个剪刀手，拍了张合影。

拍完照，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云尧收起玩乐的心思，开始暴力叫醒服务。

“Shea，醒醒！出发啦出发啦。”

她摇晃着谢伊的肩膀，像念咒一样在他耳边催促。

谢伊眉头紧皱，发出一声不悦的闷哼。

“你再不起床我不带你了啊。”云尧见叫不醒他，准备自己去机场。

云尧站在床沿正要转身，手腕突然被滚烫的掌心扣住，大力地带了过去。

云尧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蓬松的羽绒被里，茉莉香调的洗衣液味道混着东方香气扑面而来。

“别走……”他沙哑的尾音带着震颤。

云尧抬头，手肘撑在他颈侧，这个距离让她看清他眼睑下泛青的血管，像瓷器上蔓延的裂痕。

他像是做了噩梦，睫毛剧烈颤动，喉间溢出的呓语：“别走……不要离开我。”

谢伊倏然睁眼。瞳孔在强光中收缩成深海般的墨蓝色，还残留着未褪的惊悸，像暴风雨前夕的海面。

“醒了吗？”她歪着头问，指尖拂开黏在他额角的发丝。

他捉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Lily…你怎么在这？”他喉咙发紧，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沙哑。

“昨天给你打电话没接，有点担心你。”她若无其事地直起身，“阿瞬下午一点的飞机，你要是没休息好……”

“几点了？”谢伊突然打断她，指尖深深掐进太阳穴。

谢伊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几点了？”

“十点半。”云尧看了眼手机，“你昨晚又熬夜了？”

谢伊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她拉回身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低声呢喃：“再陪我五分钟。”

云尧无奈地推了推他：“别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谢伊闭着眼，手臂收紧，“让我抱一会儿。”

云尧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你刚才……”云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做噩梦了吗？”

谢伊沉默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云尧微转身，抬头看他：“梦到谁离开你了？”

谢伊没有接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云尧可以清晰看见他下巴有青色胡渣，不似平时一贯高贵清爽的模样。

“真没想到 Shea 也有这么……”云尧看着谢伊大花猫的脸，忍不住笑声说，“不修边幅的一面。”

“让你失望了吗？”

“不会。”云尧摇头。

五分钟后，谢伊终于松开她，起身下床。

“还有些时间，要不要冲个澡？”

云尧捡起沙发上散落的书，一本一本整理好放在矮桌上，坐进沙发里，继续说着今天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