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晚谧并不是很想当颜应的大爷,干脆地挂了电话,顺带按灭了温昼那边正在通话的手机。
颜应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温昼还是吃惊,“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颜应不是说出去住酒店吗?吉吉不应该还在酒吧跳舞吗?”
致命三连问,每问一次温昼脸上的不可置信就多一分,最后自己得出一个有点犹豫的终极问题:“他们在酒店,干嘛呢?”
谈晚谧想解释又被打断,“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们俩怎么……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颜应本人才能解答,不过颜大爷这会正抓狂,在手机上骂了谈晚谧十几条。
谈晚谧当他在放屁,干脆地把他拖进了免打扰列表,在退出聊天界面前看到对面发过来的一句话。
—颜狗:他妈的你等着,等你和温昼亲热的时候老子一小时三个电话!
谈晚谧觉得好笑,点进去回了一句。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你知道?
—颜狗:从明天开始,每隔一小时我打一个,不信撞不到!
—嗯。
谈晚谧处变不惊,真的不再理会发疯的颜应,把温昼从牛角里揪出来,“很晚了,得休息了,有时间你当面找吉吉问清楚不就行了。”
温昼这才点头,“也对。”
宿舍没人睡,醉鬼江本来已经睡下了,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摆在阳台的花盆,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吹红起来的右边大脚趾。
“怎么了怎么了?”杨筠寒急匆匆下床查看,奈何苗南渡已经抢先把他抱了起来。
“没事了学长。”苗南渡求助的目光投向谈晚谧。他不知道杨筠寒叫什么,来这间宿舍两次,每次都没见到这位学长。
“杨筠寒。”谈晚谧看着杨筠寒说。
杨筠寒:“叫我有事?”
苗南渡:“谢谢杨学长。”
两人异口同声,只是一个音调上扬一个平和,听起来莫名滑稽。
“哦哦。”杨筠寒反应过来,摆摆手回床上躺好,“小事。一个宿舍的,江江有事我总得看看。”
“对了温昼,”杨筠寒从床上探出半个脑袋,“我前室友明天回学校,大家商量着出去吃东西,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不了吧。”温昼小幅度摇头,“不认识的人坐一起不尴尬吗?”
“也是,那我跟他说你们不去了。”杨筠寒躺下回消息,过了一会自证似的开了语音外放。
“那我到时候买点小礼物让你给他们带回去吧。”
电流转化过后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失真感,但依旧挡不住说话的人语气里的朝气和温和。
温昼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身把桌面随意摆着的几本书收到书架,从最角落摸出那只机身白色贴了蓝色蝴蝶的打火机。
“喝药。”谈晚谧在放到阳台大理石台面的微波炉热了提前炖好的中药,“喝完洗漱睡觉。”
“来了。”温昼把打火机收进手心,接过药闷头一饮而尽。
药是谈笙炖好送过来的,这一开始其实让温昼很不习惯。他记住了谈晚谧的话,时刻提防着自己掉入谈笙的陷阱,但谈晚谧一反常态地让他放心。
谈笙还是有点别扭,每次都是拜托路过的同学帮忙送到5055,时间一长大家都以为她是温昼的妈妈。
对于此谈晚谧没否认,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
第二天温昼刚起床就收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但仅仅是对他不好。
谈晚谧十月的调研活动已经确定了,10月20日开始,为期半个月,从东北最高纬度拉到西北,差不多横跨了半个中国。
今天已经14号了,也就是说还有五天谈晚谧就要和他分隔半个月之久。温昼突然有点焦虑,下楼去坐车的路上也心不在焉。
“谈晚谧,要不过两天我们去找个酒店吧。”温昼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突然冒出一句。
谈晚谧拧眉降下车速,避开几个从车前经过的学生,“为什么去酒店?”
温昼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有些事在酒店比较方便,怎么样,去不去?”
“不去。”谈晚谧无奈地叹气,“半个月很快的,你乖乖等我回来。”
被揭穿的温昼突然有点无措,眨了眨眼点头,“知道了。我们快点去花店吧,今天是我接手后第一天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