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不飞不服气地嘿了一声:“你别不信啊!你猜我遇到谁了?!”
燕小钗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谁?”
雀不飞见他不猜,也是忍不住道:“沈隐通!”
这个名字一出,燕小钗瞪大了眼睛,吓得脸都白了。
他将人按到角落,急切道:“沈隐通?沈灼!?那个皇家一字狱的沈司长?太子党羽的沈灼?!”
雀不飞点头如捣蒜:“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多亏了笼玉的迷香!”
燕小钗瞥了他一眼,骂道:“活该,谁叫你没事招惹他?!”
雀不飞道:“我当年那是好心办坏事!我当时就该一刀了结了他!”
燕小钗不信地哼了一声,“那也是你活该,让你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到处管闲事。”
“招惹的哪一个不是要命的主儿?”
雀不飞心虚,不敢再辩解,只是道:“长乐王那个傻缺不会再来烦我了。”
燕小钗看着他,疑惑道:“他死了?”
雀不飞道:“没有。”
燕小钗不解:“那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他嘴里一嘴牙都让你打烂了,以后都只能让别人嚼碎了吐他嘴里了。我就不信他能放过你,我觉得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了。”
雀不飞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燕小钗那双狐狸眼盯着他,有些疑惑地眯成了一条缝隙,看起来十分精明。
“你最好自己说清楚。”
说着,稍作抬腿,不偏不倚在雀不飞屁股上踹了一脚。
雀不飞嘶了一声,捂着屁股道:“他以为我是沈灼的人!”
一旁被燕小钗赏了肉干,被命令在一旁看着的薛十六瞪大了眼睛,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人。
燕小钗也是吃惊:“什么叫你是沈灼的人?”
“长乐王脑子坏了?”
雀不飞破罐子破摔道:“他以为我和沈灼有一腿!”
燕小钗淡淡地哦了一声。
许久,他立马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狐狸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擦过,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红斑。
随之狐狸微微一笑,那个表情就是在说:“哦~原来是这样。”
雀不飞立马就读懂了他的意思,惊声大叫:“瞎想什么呢?!”
小石榴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肉干儿险些掉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是堂堂正正纯直男!我是大男子汉!我不是男同我不是断袖!你不许这么看着我!石榴你也不许这么看着我!”
“哦。”小石榴立马听话地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啃肉干。
不看就不看。
燕小钗看见他凶小孩,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骂道:“滚滚滚,谁关心你那点破事儿。”
“说正事,古神峰你现在是回不去了。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还是被人旱地拔葱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燕小钗正色道。
雀不飞沉思片刻:“我打算先回楼里一趟。”、
燕小钗呵呵一笑:“你是一路上把盘缠花光了,毒药也用完了,打算回去顺点东西吧?”
雀不飞立马跳脚:“什么话?什么话?”
“那是我的楼!我是楼主!那怎么能叫顺呢?我堂堂正正好不好?”
“你呢,你打算去哪?你屁股后面还带个孩子。”
燕小钗看了看在一旁吃肉干儿的薛十六,道:“我打算带他回镖局一趟,似乎有个棘手的单子,怕是要我亲自跑一趟。”
雀不飞:“行,到时候书信联系。”
燕小钗点了点头。
两行人互相道别,雀不飞骑着花妞朝着弹指楼的方向奔驰而去。
他离开钱塘已经有一年之久,甚至怀念。
刚回到钱塘的地界,刀客俨然有些风尘仆仆。
要说起这钱塘第一酒楼,弹指楼。
那里面可是歌舞升平,各地富商官员聚集,打眼望去,原是面色荣光,肚大腰圆之态,一看就是富态客人。
弹指楼准确来说,就是一个喝酒听曲儿的地方。
里面的姑娘主要是弹弹曲子、唱唱歌儿、跳跳舞,也有一大把肚里装着墨水的美人儿吟诗作赋。
到此来的,大多都是官宦人家或者世家子弟以及名门客卿。
但尽管这些客人的身份再金贵,也没有人能在弹指楼里随意调侃姑娘和造次。
不为别的,就是这弹指楼的姑娘们都身怀武功,背靠十一大镖局和飞鹰山庄。
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势力,招惹不来。
当然,总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蠢货,当地一个富商之子想要占姑娘的便宜,结果直接被断了手指,就连那第三条腿都险些被按在桌案上剁了。
至此,再也没人敢打姑娘们的注意。
弹指楼的生意一直很好,但每月却只营业十二天。
这下,生意更加红火了。
这人嘛,总是贱骨头的,有钱有权的人更是。
越是得不到的,难得的,稀奇的,越能吊住胃口。
这也就是导致弹指楼的入场请柬炒到天价的原因。
雀不飞今日回来,正巧赶上开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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