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李承乾与杜荷的事,李仪便转移了注意力,抄着双手盯着薛瓘道:“我只听说你是河东公之子,你说说你其它的身份讯息呗,这小门小派的,万一哪天覆灭了我都不知道。”
“你这是在咒我啊。”
薛瓘白了她一眼,从容不迫地抗议道:“我们河东薛氏虽不及五姓七望,但也是世家大族,怎会轻易覆灭。”
李仪也是回了他一个白眼,不屑哼笑。
什么世家大族,她都没听说过。
薛瓘转移视线不去理会李仪傲慢的姿态,继续说道:“我父亲在朝为官,兄长亦有担任官职,他也是将来继承父亲爵位的人,另外还有一弟,我们薛府就只有我们三兄弟。”
李仪正歪着头仔细听薛瓘说话,忽然听见隔壁响起一道女子的那种叫声,特别清晰,听得李仪身躯一震。
薛瓘自然也听见了,他用低头喝茶来掩饰尴尬。
隔壁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这让李仪无所适从,只能暗骂这破地方的隔音效果太差。
不一会儿,那种声音平息了,李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顺势问道:“古代人都早婚早育,你到了这年纪,你父母还没给你订婚?”
薛瓘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面色依然平静,“怎么,你就这么想要我娶妻?”
“没有,我不想你娶妻,我想要你打一辈子光棍,哈哈哈!”李仪否认得很果断,同时还笑得很大声,在嘲笑薛瓘这一块她最在行了。
薛瓘早已司空见惯,并未与她计较,甚至还好心好意地又为她添了盏茶。
李仪毫不客气接过茶便喝,刚将喝剩的茶盏放下,耳边便又传来女子放荡的叫声,还隐约能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
天杀的没完了是吧?来了一次还不够,又来?
一听见这种声音,李仪就不由自主想起她与薛瓘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画面,说不出有多羞耻,让她现在看都不敢多看薛瓘一眼。
而薛瓘也未看她一眼,只顾低头饮茶。
两人从小就是死对头,互相不待见,现在这不清不白的关系别提有多尴尬了,隔壁房还这么不消停,李仪真想冲过去给他们一嘴巴子!
她最终是坐不下去了,起身以最快的语速说道:“今天的事也谈完了,我先告辞,有事再约。”
再在这待下去,她整个人都要发麻了。
薛瓘也没有多挽留,默许李仪先行离去,而他慢悠悠地喝着茶。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与李仪来往,自然不能与她一道离开,以免让外面有心之人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
李仪匆匆出了厢房,经过隔壁房间时,她忍住了想冲进去打人的冲动,只是给房门踹了一脚。
里面玩得正欢,也根本没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出来望仙楼时竟已是傍晚,天色渐暗,走到马车停放的地方,就见阑珊早已在那等候。只不过她的神色似乎有点怪异,待李仪走过去,她行过礼之后便用眼神指了指马车里面。
李仪疑惑地看着她,但她就是不说话,李仪只好走上前去犹疑地拉开了车帘子。
与那双冰冷的眼眸对上时,李仪直接整个人怔住。
杜荷??!!
此时他正端坐在马车里,冷若冰霜地看着李仪,那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审视众生。
“你怎么在这?”
李仪毫不客气地发问,杜荷直直盯着她,片刻过后才缓慢启唇:“我们是夫妻,这是公主府的马车,我为何不能在这?”
夫妻?
这二字在杜荷口中说出来,李仪只感觉别扭和稀奇,偏他还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李仪哑口无言,默默坐进了马车内。
马车内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还是杜荷率先打破沉默:“公主来这作甚?”
“喝茶。”
李仪简单地回了一句。
杜荷抬手拉开帘子,眸光望向坐落于街尾的望仙楼,唇角泛起冷笑:“你以为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李仪心里咯噔一下,有点要完的意思。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瞧着那望仙楼理直气壮说道:“我最初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来了后才发现的,这也怪不得我吧?”
杜荷慢慢放下车帘,眼底的寒光愈发凛人:“你既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又为何会来?”
“这话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