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用最快的速度思索了一下现在的情形,随后果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并反手关上了门,门外是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此时正用急切的眼神看着李仪。
“公主……”
“什么情况啊?”李仪幽怨地问了一句,但来不及多想,不待小姑娘有所反应她便转身就跑,小姑娘只好快步跟在她身后。
李仪现在是什么所谓的“公主”,而小姑娘口中的驸马显然不是薛瓘那小子,那她和薛瓘这情况不就是一夜风流么?这要是被那什么驸马看见了怕是要出大问题,只能先跑了再说。
心里胡思乱想着,李仪刚要抬头看一眼前方的路况,结果却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撞得她额头生疼,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往后仰。
但下一刻,有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李仪茫然抬头望去,入眼是一张清俊的脸庞,眸光深沉如渊,同时也清冷如霜,李仪不由得呼吸一滞。
是一个青年男人,此时正是他揽着李仪的腰,两人的距离很是亲密。
跟在李仪身后的小姑娘看见来人,便赶紧低头行礼:“奴婢拜见驸马……”
哈?这就是那什么驸马?!
好巧不巧撞他怀里,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李仪瞬间无语住了,默默垂下眼帘掩盖心虚,对方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她脸颊旁凌乱的发丝,蓦然开口:“公主这般匆忙是为何?”
语气不冷不热的,却隐隐有点质问的意思,李仪强装镇定抬起头笑着道:“我听说你来了,这不就赶来迎接你嘛?”
“是么……那公主的衣衫是怎么回事?”他缓缓将视线往下移,落在李仪衣衫微微敞开的肩头。
李仪面不改色地笑着:“起得匆忙,没来得及穿戴好。”
“现在已是辰时末,公主从不会这般晚起。”对方显然不信李仪的说辞,视线仍停留在她的肩头,“还有,公主这颈边的红痕又是什么?”
李仪心中一震,仍硬着头皮解释:“这我不小心挠的……”
话说出口,李仪自己都不相信,这一连串的迹象也太明显了些,越解释越苍白无力,真不知在她来之前,这位“公主”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风流事,如今却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是么?”
青年男人猛然放开了李仪,眸底透着凛人的寒光,“你的事我不会管,但若让我抓住把柄,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他语气冰冷得让李仪不寒而栗,随后果断收回视线往李仪身后方而去。
在那一瞬间,李仪隐隐感受到了杀气。
李仪一时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转头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没好气地跺了跺脚,“什么人啊这是?竟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堂堂一国公主,哪有被驸马压一头的道理。
李仪越想越气,旁边的小丫头低声劝解道:“驸马出身京兆杜氏,父亲是已故的莱国公,家族显赫,自然就高傲了些……”
京兆杜氏?没听说过。
不过既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想必确实来头不小,不是个好招惹的驸马爷。
但公主的老爹是皇帝啊,还怕他?
李仪才不把这所谓的驸马放在眼里,不过当下的情形她还没有弄清楚,还是得小心为上,遂立马抬腿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李仪心里越不安,不知薛瓘那小子是什么情况……
很快就走回了李仪刚出来的那间屋子前,男人推开房门,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李仪见此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薛瓘那小子已经不在这了,还算有点机灵劲。
李仪就站在房门外,得意地朝青年男人挑了挑眉,而对方只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而李仪也懒得再去跟他解释什么。
从他刚才说的话就可以看出,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怕是没什么感情,只有利益。
李仪转身走进屋子里,仔细看了看每一处角落,还当真没有任何薛瓘留下的痕迹,这不禁就让李仪好奇起来:“那小子跑哪去了?”
旁边的丫头小声替她解疑:“薛公子应当从后门离去了……”
“噢……”
李仪淡然点了点头。
看来薛瓘那小子在这里也是有身份的,而李仪现在是有夫之妇,根本不宜过多询问薛瓘的讯息,那冷面驸马分分钟都想要她小命呢。
只不过这小丫头既然知道她干的风流韵事,想必是可信之人。
“收拾一下,准备回府。”
李仪收起了茫然,端起了公主的架子,侍女很识趣并没有多嘴,便依照李仪的指示下去准备了。
很快李仪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她醒来的地方并不是公主府,那间屋子非常干净整洁,日常用品比较少,显然不是她常住的地方。况且,这位公主既然要与他人行风流之事,又怎会在公主府那么显眼的地方,李仪离开之前还看了一眼,那座宅子叫做清心苑,大概是这位公主的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