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明天我将会打内查报告,希望他们没事。密林中的浓雾越来越厚重了,正好我也休息几天,等医生确定他们身体状况后再说其他。」
「星历3679年9月19日
我现在被关在宿舍中,不,应该说是所有人。
今天一早我被一声紧急的通知叫醒——全舰休整。我们被关在宿舍中,有医生一间一间检测身体状况。
医生刚走,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说出现了不明原因的病情,感染人数众多,其余的不方便多透露。
脚步声来来往往,‘咚咚咚’的敲门声越来越远,医生正在马不停蹄的检测我们的身体数据然后送去化验,我坐在书桌前毫无心情,内心隐隐不安。会不会是我前天打的报告真的查出什么了?
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我敲着门,马上有医生打开了门上的小窗探头。我说我之前是数据分析组的成员,对数据很擅长,人手不够也可以帮忙。可医生想也没想回我一句——“谁都可以,你是高危人群,你不行。”
我站在门口半天没回神,不可置信。
高危人群?我做什么了?
佐恩在一边安慰我,说我不是一个人,他和我住在一个宿舍,他现在也是高危人群。
对不起佐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星历3679年10月2日
亨利和格雷死了。
今天我们依旧被关在宿舍中,我正在玩不用连接星网的小游戏,偶然瞥到了通讯录中的联系人。要知道光脑是和人的精神绑定在一起,人的精神消失了,通讯的头像将会变成彻底的黑色。
越翻通讯录我越害怕,我列表的头像竟然黑下去了三分之一,格雷和亨利的也黑下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猛烈的拍门,告诉医护人员这个事情,他们只是沉默,然后告诉我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到底怎么了!
我是高危人群,下一个就杀了我吗?!我祈求一般询问。
没有答案。」
「星历3679年10月3日
乱了,一切都乱了。」
*
几人一路来到瀑布边上的科研站,所幸雾人已经离开了。江小花走进一看,这件科研站真的很小,正中间放着一台采集仪,旁边一个衣柜,挂着几件防护服,另一边是小型的武器仓库。
艾维立即走到防护服边,就要重新套上新的,之前那个被水浸泡过,效果不好了。
江小花:“你确定防护服是有用的吗?”
艾维噎住:“但、远征军都穿上了!”
江小花:“他们也都死了。”
好像有道理。这一下,艾维穿也不好,不穿也不好,套了一半的防护服有点滑稽。
邦妮拿起桌上的一本记录册,歪着脑袋思索:“这应该就是远征军的采集战,记录停止的时间也是日志上发生内乱的时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一切工作都暂停了。
根据那名士官的日记,在星历3679年10月3日这天发生了很严重的内乱,没患病的人要杀了患病的人,彼此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江小花拿起武器库的枪,发现是一个很老的型号又默默放下:“患病?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那些雾人是得病了?
艾维点头:“是的,他们还把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列为高危人群,本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邦妮翻到了记录册的最后一页,她随意接上了艾维的话:“——但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成立了。又一名高危人员当着众人的面变异后,当时的远征军内部处死高危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安全的人担心自己被无意感染,高危的人怨恨自己明明承担了危险的工作,到最后却要杀了他们。”
邦妮的手指停在记录册的一段话上:“——看来那位士官除了上传日志,他曾经也来过这里,在这留下了他的记录。”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我的光脑没信号,无法校准时间。我被同伴从牢笼中救出,逃离了星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正常人,我没有得病。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要烧死我。
“那些得病的人死前,也是自称没得病,但被烧死后露出了真是的模样。”昔日的同伴这样说,“其实你早就得病了,你被吃空了,只剩下了骨头架子和皮囊——你的大脑在骗你!它们操纵了你的大脑!”
好累,身上好疼。我偷偷在记录册的最后写下今天的日志,这也许是我最后一篇日志了。瓦屋建有一百零七个实验站,他们找来也需要时间,我先睡一觉,其他的事睡醒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