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拦在五蕴门门前。
“梁尘派程筠有要事求见五蕴门掌门。”
守门弟子没多为难程筠就放她进去了,然后桑丰羽和宋嘉运一点也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宋嘉运嬉皮笑脸地对守门弟子道:“这位姐姐,我们是一起的,行行好,帮我们再开下门。”他指指程筠。
程筠点头默认。
那弟子冷笑一声:“放你们进去可以,只是能不能活着走出来可就不好说了,我倒是能放你们进去,就怕你们不敢进。”
“这有什么不敢的,快让我们过去。”
守门弟子果然没再拦着他们,让他们和程筠一起进去了。
五蕴门整体是威严的城墙堡寨,错落有致,高高飞扬的人字梁上落下三两只歇脚的飞雁。
给程筠他们带路的女弟子叫岐枝,一看就年纪不大,一身白色对襟直领长袍,下面穿着石榴红的宽裤,裤脚塞到白色的靴子里。头上两只双髻扎着红色的发绳,一跳一跳的。肉嘟嘟的小脸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窝儿,再配上她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可爱。
岐枝和守门弟子不太一样,她对男人没那么大成见,反而因为从小生长在五蕴门,从来没离开过五蕴门,没怎么见过男人,所以对桑丰羽和宋嘉运都充满了好奇。
桑丰羽和宋嘉运自然也投桃报李,路上一直逗她,想引她多讲些五蕴门的事。但岐枝看起来单纯,基本的警戒心还是有的,即便再怎么新奇,到底也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嘴还是很紧的一点话头都没露。
到了五蕴门正殿门口,岐枝让他们在这里先等一下,她先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岐枝出来,打开门对他们说:“好了可以进去了。”
待程筠等人进去之后,才发现,殿内不止罗正宜一人。罗正宜坐在主位上,贺锦站在她的身侧,程筠和贺锦是见过的,在问鼎台比武的时候,两个人还交手过,只不过贺锦差一点,输给了程筠,只拿了第四。
坐在下首的那位倒是比较意外了,那男人一身白衣飘飘,面如冠玉,眉目疏朗,鼻梁挺拔,身姿修长,外貌极是俊美,不是云时还是谁。
“梁尘派弟子程筠见过罗掌门。”程筠率先向罗正宜问好,桑丰羽和宋嘉运紧随其后。
“你就是程筠啊,我听贺锦说过你,真是年少有为,巾帼不让须眉,好好好。”罗正宜看起来别外面传说得要亲切得多,毕竟外面都把她传成煞神一般的人物,对待男人更是杀人不眨眼。
这传说虽然不全对,但也不算全错,就好比她的好脸色只留给了程筠,像是桑丰羽和宋嘉运她连个眼风都没给。
然后贺锦给他们介绍云时,“这位是静云山庄的云时,奉云安大师之命前来调查多地爆发的中蛊一事。”
“中蛊?”宋嘉运发问。
云时:“是,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多人离奇中蛊去世的案子,这些人里有习武之人也有完全不会武功的平民,这些人死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面容也不似平常死人一般灰败,几乎活人没有任何差异。只是习武之人死去后,内力尽失,像是被吸尽修为一样。”
“那不是跟我们在凤城遇到的一样?”宋嘉运说道,“而且,内力尽失?是不是玄月刹的人干的啊,他们的极上功法不就是专吸人武功的吗?”
“并不是,被极上功法吸去内力的人死后会变得干瘪,和这些人的死状不一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中蛊死的啊?不是说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吗?”
云时微微一笑,“自然是有方法的。”没有想到这位问鼎台第一竟然脾气还挺好,宋嘉运叽叽喳喳半天他倒是耐心,句句都有回应。
“行了,”罗正宜不耐烦制止,然后冲程筠点点头道,“你这次来怕也是有事所求吧,什么事说吧。”
“掌门猜得不错,弟子正是有事相求。”程筠一板一眼地把俞夫人中毒的事原原本本讲出来,“奈何雪蚕毒的解药难配,需要山生神芝、雾灵草和邓林木三位主药材缺一不可,难得不说,邓林木更是已经绝迹了。如此,不得已才来求上五蕴门的紫府解毒丸,求罗掌门成全,梁尘派上下感激不尽。”
“邓林木虽然绝迹,但也不是一点儿找不到,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具体在哪罢了。至于紫府解毒丸,我怎么听说凌霄书院的人早就拿着紫府解毒丸去过梁尘派了,只不过你师父舍不得拿游淮剑法去换啊。”罗正宜的声音极尽讽刺,“世人都说梁掌门爱妻如命,如今到要紧关头却不置俞夫人性命不顾,想来从前都是做戏呢吧,当真虚伪至极。”
宋嘉运最看不惯有人说梁尘派不好,“欸不是你怎么说话呢……”罗正宜一道眼风过来带着十足的杀气,宋嘉运吓得把剩下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了。
程筠无可辩驳,只得拿出冰魄剑呈上,“这是衡掌门昔日所用冰魄剑,今日特来呈上,弟子诚心求药,求罗掌门看在冰魄剑的面子上,救救我师母吧。”
罗正宜把冰魄剑手下,嘴上却道:“罢了,我再想想,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