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在当代魔药大师的办公室里,当然一应俱全。
赫敏身手矫捷地在满屋的魔药材料储存柜里寻找她要的东西——双角兽角粉、两耳草、流液草……
多亏斯内普的严谨治学,他的每一份材料包装上都端正地写着材料的名字,甚至剩余剂量也有标注。这让赫敏的寻找变得非常非常地容易。
好了!赫敏在心里无声地为自己欢呼了一下,然后将那些找到的药包塞进衣服里,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看见柜子上还有一副“非洲树蛇皮”,那个包裹看起来尺寸有些大了,或许是树蛇的原皮?毕竟学校公用的魔药柜里是一些质量平平的粉末。
赫敏咬着牙,大概只纠结了一秒钟,随即她上前,一把将非洲树蛇皮的药包抓下来,囫囵塞进了自己的袍子,然后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等她重新在教室里落座时,德拉科甚至还没有得到斯内普的救治。肿胀药水让他有些面目全非了,尽管他的头发还是一样耀眼、眼睛还是一样精致,但他的脸上显然不止一处沾了药水。
高尔在他身边不住地道歉,一个大个子男孩儿拘谨得像个没上学的幼儿。
德拉科懒得理他,又或者他脸上的肿块太重、太疼了,让他根本无暇说话,他只能在用手帕将剩余药水擦拭干净之后,用手尽量捂着脸。
罗恩不敢看他,怕会被他的样子逗得直接大笑出声。哈利的双手则在自己的袍子上反复揉捏,留下一连串紧张至极的证据。
赫敏回来了,衣服里比离开时鼓囊了一些,他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斯内普压低了声音,生气地质问着。
他在高尔的坩埚残渣里捞到了未燃尽的烟花,这足以证明一切并非高尔的错、并非是一场意外事故。
“如果让我找到罪魁祸首,我一定会开除他。”斯内普狠狠地说着,一边将另一只手中的恢复药剂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捂着脸,将魔药一饮而尽。
“马尔福先生,你刚刚为什么对这只坩埚施咒?”斯内普问,“我看见你挥动了魔杖。什么咒语?”
德拉科脸上的肿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
“防御咒,教授。”他口齿不太清晰地回答。
“防御?”斯内普眯起眼睛,“这么说你看见这支烟花了?是谁投放的?”
哈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非常沮丧地想,或许这个学期他又没办法好好训练了,所有的周末,他可能都不得不留在学校里关禁闭、受惩罚。但这也没办法,只能怪他不够谨慎小心,竟然真的让德拉科抓了个正着。
德拉科总是很针对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斯内普的。
我完了,哈利想。
“我没看见,教授。”德拉科的声音像嘟囔一样不太清晰,“我只看见有一些火花从上边飞过来,但我没来得及阻止它落进坩埚里。”
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罗恩在一旁悄声问他。
哈利转过头,非常小声地说:“他看见了。马尔福刚刚看见我了。”
他们刚刚甚至对视了一下,或许有一秒,更可能连一秒也不到,但哈利确信,德拉科看见了自己的动作。
罗恩皱皱眉,安慰道:“别担心,伙计,多半他根本没看见。否则他怎么可能不告诉斯内普呢?”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斯内普的名字,斯内普的视线便如影随形地扫了过来。哈利和罗恩惊魂未定的噤了声。
“小马尔福先生,你确定没有看见吗?”斯内普的眼睛仍落在哈利和罗恩的身上,他心里已有猜测,但他希望得到一位有力的人证,于是向德拉科再次询问。
而德拉科脸上的肿块几乎已经消得看不见了。他那张精致又苍白的面庞上,还留着因为疼痛而流出的一些眼泪,他快速地将它们擦干,然后语气平实地回答道:“很遗憾,我没看见,教授。”
从头到尾,他没有再看哈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