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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艰难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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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就尤其烦她妈这点,对于她来说,最能体现一个女人价值的,不是这个女人本身,而是有多少男人愿意围着这个女人打转,她又不是一坨屎,要那么多苍鹰绕着飞做什么?!

但她此刻是不想纠正她妈的落后思想了,落后了近五十年的人,要让她跟上潮流,简直是为难她妈也为难她自己。

她只答应说:“好好好,到时候我跟你汇报有多少个男的帮我肩扛手提就行了,好不?”

她妈在机场表演了好一番依依不舍才狠下心放她离开,宁馨看着被她妈泪水打湿的衣襟只觉悲哀,她们那辈老式女人一生净挂住丈夫儿女,即使儿女长大了远走高飞,她们也学不会把目光投向自身,简直无药可救。

她是既悲哀又幸运,悲的是她有个冥顽不灵的妈,幸的是她妈身上的缺点她是先天后天的没有丁点继承到。

在大学的四年过得很充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着他们安全考虑,学校压根不允许他们私自到危险的地域去考察,即使宁馨自己签保证书也不行,辅导员如是说:“你能保证你父母?”

宁馨丧气了,不过本科毕业在即,她仍没有死心,她最初的梦想是G大的新闻学专业,正好一位学姐在隔壁G大以新闻学博士生身份毕业后回校演讲,讲到她与本地联合国志愿者与东非盗猎者们斗智斗勇的故事后,凉下来的热血又沸腾了。

她立即着手准备研究生报考事宜,G大的研究生学费不便宜,一年就差不多十万打底,三年下来加上生活费省吃俭用也得花上家里五十万,她跟她妈说了后,她妈只问了句很现实的问题,“什么时候能回本?”

她家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这点积蓄是绝对有的,她就烦她妈这点现实,什么都爱和钱扯上关系,世上就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了?

钱给世界带了多少灾难?石油战争,领土战争,金融战争,哪样不和钱有关?

但宁馨也学得圆滑了,她口是心非地说:“嫁人的时候,妈光岛有门面的人家都很看中儿媳妇学历的,那是门面,你就当投资吧!”

她这下搔到她妈痒处了,果然她妈同意了,叹口气说:“我和你爸商量。”

新学年的学费刚缴纳完没过多久宁馨又做了那个久违的梦,仍然爱她的姐姐关怀她的生活,梦醒来时分她妈的电话轰到了,命令式的,没有商量余地的口气,“去找你表姐!”

宁馨好记性,反应迅速,“你不是骂人家瘟神吗?!”

“瘟病也有好的时候!别忘了,”她妈不客气地说,“她们走的时候还从我们手里要走了三万块钱!”

宁馨是由是非观念的,她客观地说:“那本来就是我们家借的,有借有还。”

她妈气急了,搬出老一套来,“你帮谁说话?!她当初来我们家白吃白喝一年,你不知道?!”

她也倔脾气上来了,她想到她爸每次批评她就爱搬出她表姐,大致意思就是表姐以前多么能干,六岁不到来他们家里就帮着她妈做饭洗衣还顺带照顾她。

宁馨不觉得那是懂事,她只觉得那是表姐寄人篱下的无奈,她还觉得她妈那是虐待儿童,毕竟她作为她妈女儿是到现在都不会做饭的。

“爸爸那时说表姐很懂事,帮我们做了很多家务事,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白吃白喝了?!”

她情绪上来,忘了大忌,她妈最恨吃里扒外的人。

接下来和她妈的通话就需要把手机和耳朵隔一段距离,是很难听的话,宁馨干脆把手机放在宿舍桌子上,自顾自做自己事情,她妈情绪上头的话中间断开半个小时听也不会有遗漏信息的,反而听了难过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妈痛快地骂完了,把痛苦留给她。

断掉经济来源,这是父母惯用的和子女抵抗的手段,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学期的学费是缴纳了的,其他的不幸就是她已经为了那点良心和面子吃了三天的馒头配室友的咸菜干了。

室友们热心肠请她吃食堂饭,她也不干,她还不知道她和她妈这场持久战要战多久,还没结束先欠一大笔人情,是不划算的。

她向她爸求助,她爸无奈地告诉她,这是她爷爷下的要求,她妈只是愉快地配合执行了。

这件事于他们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她爸不置可否,但不置可否也就是默认了,宁馨颓丧了,这次是她是孤军奋战了。

她尝试自己做勤工俭学,但这些岗位是需要让位给贫困学生的,轮不到她这种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自古至今好像都是夹在中间的最难受。

学校食堂便利店以及其他餐饮店倒是有送外卖服务,送到点单学生宿舍,一单一元,坚持两天她就不能坚持了,研究生课业比本科不知忙多少,压根就挤不出时间来,挤出来一天最多也就挣四五十块,不过是以往的两天饭钱,还是靠极度地压缩自由时间换来的。

一个月过去,她放弃了,她不明白的是,这件事若换做她表姐,那是很容易的,不就是一个电话吗?死皮赖脸打过去没人接听或者换了电话号码最好,如不腆着脸寒暄两句,人家待见你最好,不待见你也是理所当然,就当打了个骚扰电话,反正能交差就行。

宁馨自他父亲处继承的“很容易放过自己”基因还没她表姐体内一半多,他是挣扎了一个月才行动的。

电话拨打过去,对面很快接了,是一把普通没有特色的中年女人声音:“你好,太太临时下楼一趟,忘带手机,请问有何贵干,回来后我转告给她。”

宁馨不知道接电话的是楼妈,她只惊奇,她那印象模糊的小姑和表姐真厉害,条件好到能够请得起佣人了?难怪她妈和她爷爷拼了命地要让她上门巴结。

她思维还在震惊中,家中请佣人这种事放到光岛来看不足为奇,可在她想法里,姑姑和表姐到底是两个孤苦的外地人,能有今天这番光景,让同为女性的宁馨不得不叹服。

对面楼妈很久没听见她回答,疑惑地“喂喂喂”。

宁馨回过神来,老实答道:“我是姑姑侄女,最近来光岛念研究生想来拜访。”

她把自己也在这里念本科的事有所保留了,不然印象实在会太糟糕,早些时候怎么不来?不,早些时候来也不对,几百年不联系了,来人家地方就联系了?早干什么去了?

果不出她意料,对面接听电话的楼妈“哼”一声,没好声气地说:“我会告诉太太!”

然后“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宁馨想,这通电话结束了,她妈交代给她的事应该也就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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