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遭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只了解过一些皮毛,只知道苏扶卿与其兄长并非一母同胞,而是聂夫人所出,老祖宗虽不认同苏扶卿的生母,却也拗不过儿子,便也认下了。
但对于这种算不得辛密的辛密,没人会当着苏扶卿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
苏扶卿深吸一口气,不愿与他纠缠,却被江崎下一句话彻底激怒:“果然,一脸窝囊相,什么样的人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周围人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秋剪水拉了江崎,“江崎,够了。”
江崎却将她推开,“我说的是实话!”
苏扶卿霍然转身,双目赤红,“你说什么!”
“听不清啊。我不止可以重复一次,还可以说一百次,我说什么样的人——唔!”
话还没说完,脸颊上就挨了一记重拳。
江崎吃痛,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狼狈地抬眼:“你敢打我!”
苏扶卿抽剑出鞘,剑尖指向江崎,沉声道:“再敢辱我母亲,休怪我不客气!”
“就你还跟我不客气?!”
江崎愤怒至极,双手持枪,他暴喝一声,双臂用力,枪尖带着淡金色的流光,向苏扶卿的肩窝疾刺而去!
围观弟子惊呼之声还未出口,便听“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开来。
只见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青衣人,以刀鞘挡住了江崎的枪势。
顾殷久唇角含笑:“年轻人,做事不要这般急躁莽撞啊。”
众人见他另一只手拎着食盒,便轻描淡写地挡下了江崎凌厉的攻势,不由好奇他的身份。
江崎立马收了枪,双眼紧盯顾殷久,拱身一揖,紧张得有点结巴:“你是顾殷久顾少侠?”
顾殷久点头,“嗯,我是。”
方才在红豆楼寻不到人,闲逛来到这练武场,正好撞见江崎在欺负苏扶卿。
回想起自己在后山遇到江崎时,苏扶卿那紧张的神情和刻意躲避的举动,顾殷久更加确信这其中必有隐情,于是暗中观察,直到两人真要动起手来,这才出手。
江崎激动得脸颊泛红,对顾殷久拱手:“在下名为江崎,仰慕……仰慕顾大侠多时……顾大侠,请你收我为徒吧!”
苏扶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顾殷久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笑道:“早听闻苏家庄家风严谨,弟子之间也是和睦相处,相信你们方才也只是切磋一番,不会做出内斗之事。这样好了,公平起见,你们比一场,谁赢了,谁就能当我的徒弟,如何?”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若直接拒绝江崎,苏扶卿与他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怕是更招惹得他不虞,若是让他两光明正大的比上一场,日后他应当就不会再来捣乱了。
顾殷久有自信,以他这几日的训练,苏扶卿即便不敌,也能打个平手。
江崎原本还有些不悦,听到要比试面上又是一喜,忙道:“好!”
他看着苏扶卿,哼了一声:“表弟,你可敢迎战?可不要畏畏缩缩的躲在人家后面。”
苏扶卿道:“我自然不怕。”
顾殷久道:“既然你两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规则很简单。”
他在地上划了个圆圈,又从旁边拿了两根木棍,规定以此为武器,若谁先退出此圈,谁就输。
圈内的苏扶卿与江崎相对而立,两人都紧握着手里的木棍,死死盯着对方。
顾殷久站在圈外,目光如炬,他淡淡地宣布:“比试开始。”
话音一落,江崎率先发起攻击,他挥舞着木棍,虎虎生风,势不可挡。
苏扶卿虽在修为上差了他一大截,但胜在身形灵活时而巧妙地挡开,丝毫不落下风。他的身法灵动异常,时而跃起,时而俯身,时而横移,让江崎始终无法找到突破的机会。
苏扶卿身体孱弱,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感到气息紊乱,但他依旧死死盯着江崎的动作。
顾殷久满意地点点头,这场比试的确如他所料,他知道苏扶卿这些天来一直在努力练剑,如今看来效果显著。
“怎会如此?”江崎一愣。
江崎调整呼吸,再次挥其木棍,这一次,他招式更加狠辣,更加快速。
两人之间的比试愈发激烈,江崎已经有些急躁起来。他不断地变换攻击方式,试图寻找突破口。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触碰到苏扶卿的身体,而苏扶卿每次出手,都能巧妙地化解掉江崎的攻势。
突然,苏扶卿趁江崎疏忽时,一棍挥出,直刺江崎的胸口。江崎大惊失色,连忙后退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仰起头来躲避要害部位,这一棍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江崎的肋下,与此同时,苏扶卿曲起手肘,狠狠地砸向他的腹部。
江崎顿时往后一跌,落到圈外。
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