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热血猩红怒,
取自未寒尸骨处。
深仇大恨烹肺腑,
铸得汝辈黄泉路!
绿灯戒指的持有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甚至一般的梦境不会有那么癫狂。在踏入大都会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压抑,他甚至在宇宙中见识过了不少坟场,但就算是坟场也没有这个人类的城市一半的阴沉,守护者告诉他,就是这种阴沉的力量切断了灯戒的联系,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地下的孩子。
这个孩子在搬运着大都会的碎石和尸体,他一边搬运一边自言自语,然后将这些东西堆砌起来,绿灯的光把原本不可能拼凑的东西缝合在了一起,腐败的血肉和骨头与钢筋水泥混杂起来,搭建成为了一座座楼房。而这个孩子,看起来十六七岁,还是毫无疑问的未成年的孩子,并未发现其中的诡异。
这是个疯子,灯侠想,当然啦,宇宙里的疯子确实不少,如果只要拿走这个疯子的灯戒的话,他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惜这个地球小孩了,灯侠摇了摇头,他确实取下了灯戒。
然后,他看到了红光。
“开什么玩笑!”灯侠确实这样大喊出声了,没错,极端激烈的情感确实可以吸引灯戒,但这样一个孩子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自然,作为灯侠的他不会退缩,他只是在一时间觉得守护者似乎又做了什么大概可以作为蠢事标杆的事情,不过反正他挺熟悉这个的。然而他从未想过,守护者会被击败。
红色的光芒就像是附骨之疽,只要缠绕上去便无法解脱,守护者抗拒着这一份侵蚀,却又被染成血色,接着红色的血柱将其贯穿。血柱将守护者串在上面,从头颅之中钻出,灯侠想到地球流传的故事,关于穿刺公,关于血腥的报复。那个疯了的男孩在笑,在他的身后是无数同样佩戴红色灯戒的鬼魂。
灯侠想,他现在需要联系其他的绿灯侠,守护者死在了地球,还是被一个红灯戒指的持有者杀死的,这一切毫无疑问会引发变革甚至是动乱。但是他发现他无法发出讯息,在他手里,被夺下的,原本属于那个男孩的灯戒正在发出同样不祥的绿光。
他甚至听到灯戒里面传来了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做出可能伤害到这孩子的事情。)
“不是,哥们,你在灯戒里闹鬼你直说啊!”灯侠快哭了,“你要不要看看现状是我伤害这孩子的概率高还是我被他弄死的概率高啊!”
虽然这样抱怨着,但是灯侠还是调整好了精神,他用灯戒变出利剑,对准了伊拉。
而伊拉伸出手,他将手覆盖在了剑锋上,他的手被迅速划破了,鲜血流淌出来——然后绿灯的造物瞬间崩溃,红色沿着剑柄侵蚀到灯侠的身上,血化为锁链将他捆住,他对着灯侠露出一个微笑。
“还给我。”他说。
灯侠把灯戒还给了伊拉。
伊拉将戒指握在手里,贴在心口,他的心脏已经被灯戒焚烧,现在的他依靠着灯戒的能量行动,他没有感到本该有的喜悦或者如释重负,他只是……愤怒,将理智完全熔毁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将守护者丢到一边,鬼魂们开始分食那家伙,然后他对着灯侠伸出了手——
然后,绿灯戒指击穿了他的胸膛。
伊拉的动作停下了。
(别这样,伊拉。)
父亲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之时,犹如幻听。
(就当是给爸爸的同事一个面子,一个机会,好吗?孩子?)
伊拉垂下了手,捆住灯侠的锁链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滚出我的城市。”伊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