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趴在马上,对朱羡之和林施琅十分抱歉:“对不起啊,你们好心帮我,我却害了你们。不过你们放心,等见到了我爹,我一定把事情说清楚,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他的声音被马颠得一字一顿,颇有喜感,林施琅嫌弃的移开了目光。
朱羡之笑了笑:“苏公子言重了,相信苏老爷不会错怪我们的,只是你要把离家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吗?”
“没办法了,总不能连累你们。”苏星河叹了口气,装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了马毛里。
苏家大宅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周边全都是苏记的铺子,高端如成衣布匹、金银首饰,低端如甜品点心、零嘴杂货,应有尽有,难怪他要封路不会引起别人的怨言,感情都是自家的产业。
到了苏宅,家将把苏星河从马上扛下来,就这么扛了进去,听着苏星河杀猪一般的叫声,朱羡之和林施琅都皱了皱眉,跟了进去。
客堂里,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老爷缓缓踱步而来。他身材发福,富态尽显,圆滚滚的肚腩微微隆起,被束在精致的腰带内。锦袍是用昂贵的绸缎精心制作而成,上面绣着寓意吉祥的图案。
苏老爷的脸庞圆润,双颊饱满,泛着健康的光泽。他的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与狡黠,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数的算计与洞察世事的智慧。高挺的鼻梁下,他的嘴唇微微下撇,可见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在哪找到的?”苏老爷在上首的凳子坐下,拿起茶盏,看都不看地上的苏星河一样,对着家将问道。
家将回道:“就在巷子口,公子在这两位的马车上。”
这时,苏老爷的目光才放在朱羡之和林施琅身上,只一眼,就觉得十分惊艳。“两位不像是梦州人,从京城来的?”
朱羡之笑了笑,将自己跟苏星河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苏老爷和苏公子不愧是父子,看人的眼光都这么准。”
苏老爷却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我儿子要是你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苏星河方才挣脱身上的绳子,听到这一句,眼皮垂下:“是我顽劣不堪,又叫爹生气了。可是林兄好心帮我,却被你们像犯人一样押回来,实在太不合适了。”
“你的事,等会儿我再好好清算。”苏老爷再次看向朱羡之,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手下人也是担心星河,怕误了事,情急之下得罪了二位,我在这里说声抱歉。”
朱羡之和林施琅连忙弯下腰。朱羡之道:“苏老爷言重了,府中的家将对我们很客气,算不上得罪。”
苏老爷点点头,看他的目光越发和善:“不如这样,二位刚来梦州,想必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要是不嫌弃,就住在家里吧。”
朱羡之看了苏星河一眼,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客房。
林施琅在屋子四周检查了一番,一边看一边问道:“哥哥,苏家虽然只是商户,但是那个苏老爷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万一认出你,发现了你的身份,岂不是平添麻烦?我们为什么要住进来?”
朱羡之坐在茶桌上,倒了杯水,说道:“我们不但要住下,还要多住几日。”
林施琅更不解了。
朱羡之道:“我总觉得苏星河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以防万一,这几天需要你多注意一些,在府中打探打探。”
林施琅点头:“我明白了。”
休息片刻,下人就来敲门,说是苏老爷备下了宴席,请他们过去吃饭。朱羡之和林施琅来到饭堂,八仙桌上只坐了苏老爷一个人。
朱羡之坐下,有些意外地问道:“怎么不见苏兄?”
苏老爷道:“今天他擅自离家出走,缺了一天的课,此时几位老师正在给他补课。不提他了,我们好好吃,这些都是梦州的特色菜,我特意叫下人准备来给你们尝尝。”
“多谢苏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