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帝怒骂道：“我看你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这里口出狂言，皇后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

四皇子被吓了一跳，梗着脖子不说话。

皇帝的目光落在神色各异的几人身上，最后沉声问道：“朕问你们，昨日皇后寿宴上，罗芝芝和老五落水，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还真是为了这件事，朱羡之摸摸挑眉，难不成池月已经做了什么了？

皇帝继续道：“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动交代，朕便从轻发落。”

依旧沉默。

“很好！”皇帝将拿起茶盏重重摔在四皇子脚边：“四皇子，朕要听你说。”

四皇子被这一下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自问一切都做得很隐晦，并没有出半点纰漏，但还是用发虚的声音道：“父皇明鉴，昨晚儿臣与六弟八弟一起在一起，丞相进来之后就跟着他与亲友寒暄，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害五弟的事。”

见皇帝不说话，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回头指着朱羡之问道：“是不是他给父皇说了什么？父皇就这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吗？”

“一面之词？”皇帝冷笑一声，将刘顺叫了进来。

刘顺端着一盘点心直接走到了四皇子跟前，恭敬说道：“这是皇后的小厨房里做的点心，四皇子尝尝吧。”

四皇子看着熟悉的糕点，瞳孔微缩。

刘顺往前一步，将盘子逼到了他的面前：“请四皇子尝尝。”

“不！我不要！”四皇子一把推开他：“你要害我！”

皇帝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道：“父皇！他要害我！糕点里下了药，我不能吃！”

皇帝问道：“什么药？”

四皇子正要开口，六皇子突然跪下来：“请父皇责罚儿臣，都是儿臣的错，和四哥无关。”

皇帝看向他：“你说什么？”

六皇子低声说道：“前几日我去找四哥，正好碰上四哥宫里有宫女想爬床，在糕点中下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我就动了心思，趁着昨日皇后寿宴，故技重施，本想让五哥吃了在众人面前出丑，可是下人办事不力，竟然误送给了罗小姐……”

皇帝阴沉着脸，逼问四皇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四皇子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后背一阵冷汗，他看了六皇子一眼，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就是因为看到了和那天宫女端上来的糕点一样，我才一时着急。”

六皇子跪拜在地：“儿臣因为五哥在春猎时拿了第一，心生嫉妒，犯下大错，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看着他：“好，既然你承认了，朕说过会从轻发落。刘顺，把六皇子带下去，关进戒律府，在里面好好反省，任何人不得探视。”

六皇子道：“儿臣多谢父皇。”

六皇子被带走了，皇帝叹了口气，就让他们都走了。

朱羡之再次坐上了软轿，离开之前，四皇子阴狠狠说道：“这次我记下了。”

回到皇子府，朱羡之独自去了佛堂，这里曾经是纯妃常待的地方，纯妃去世后，朱羡之让人保持原样，将纯妃的遗物都放在里面，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进去，一呆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