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面吃也不是回事,得知谢苦会做饭,而且系统给的房子里还有配好调味料,骨眠便带着他去菜市场买了菜。
谢苦提着青菜和肉,骨眠轻松地单手抱着一包二十斤的米,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等电梯的时候,谢苦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样的日子他以前做梦都没想过。
不会被打骂的环境,不用起早贪黑的工作,拧开水龙头就有热水的房子,身边还陪着自己喜欢的人。
他竟产生了一种恐慌感,总觉得这样的好日子一定会很快结束的,因为他不是配得上这样日子的人,骨眠……骨眠什么时候会扔下他呢?
幸福和恐惧相伴而生,他已经开始想象骨眠会以什么理由离开了,一旦陷入这种怪圈,就觉得他左脚先进门也会成为和骨眠分开的理由。
骨眠走在前面,手指覆上指纹锁,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金光从门□□出,骨眠淡定地将手里的米袋砸向金光中心,反手抱着谢苦往怀里一揣,旋身飞起一脚把门关上,右手快速捏诀,在门上连按三下,喝道:“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①”
“怎么——”
“嘘。”骨眠制止谢苦的发问,同一时间,另一架电梯抵达,嘀地一下电梯门打开,隔壁邻居从电梯里出来,奇怪地看了眼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快步走向门口开门回家了。
等到邻居进门,骨眠才冷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敢在这里埋伏我,还敢用这种术法……再等一会儿,等他们被捆死再进去。”
大概过了十几秒,骨眠让谢苦躲在自己身后,开锁走了进去,看清屋内情况后,才把谢苦让了进来。
谢苦一进门就傻眼了。
只见地板上躺着两个赤|裸男人,除了一条内裤外,其他什么都没穿,他们赤身裸|体维持着一个扭曲的姿态,似乎是被无形的绳索给束缚住了。
见骨眠进去,其中一个男人嚷嚷道:“骨眠!你大逆不道,和印星勾结,狼狈为奸,豢养恶鬼!还不放开我们,束手就擒!”
另一个男人也喊道:“无耻小人!放开我们!”
骨眠跨过两人,施施然坐到沙发上,没理他们的叫嚣,淡定地朝谢苦说:“先把菜放厨房去。”
“啊?”傻掉的谢苦这才回神,“哦。”
他放下菜,犹豫了会儿才从厨房出来,蹭着墙脚绕开地上的两人,走到沙发边,被骨眠拉着坐在身侧。
系统给骨眠标出了地上两人的名字,大声嚷嚷的脚禹志为,旁边帮腔的叫童云,两个人都是玄门中人,虽然和印星不是一个师门,但也有些渊源。
两人开始还中气十足的谩骂,但骨眠对他们的谩骂并不在乎,还用一种看猪肉的眼神打量他们,两人这种姿态本来就很羞愤,被骨眠这种目光扫视,当即破防,什么脏污的话都骂了出来。
“现在闭嘴,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骨眠道。
“骨眠!你——”禹志为说到一半,就表情扭曲眼睛外凸,仿佛岸上的鱼,可因为被绑住,连挣扎都挣扎不动。
另一人被同伴的样子骇住,闭了嘴。
“嗯,很识时务,说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来干嘛的?”骨眠道。
童云嘴唇翕动,似乎是不认识骨眠般看着他。
骨眠翘起腿,不耐烦地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禹志为的窒息感加重,喉咙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表情过于扭曲,看着十分恐怖。
骨眠从茶几下抽了一本杂志,翻开挡在了禹志为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童云喉结翻滚,连忙道:“你……你和印星养的恶鬼,杀死了王家夫妻和他们手下一共十几个人,我们是来抓、带你回去的。”
骨眠了然般点点头,饶有兴致地问:“既然是来抓人的,那为什么要在神魂缚上附加一个解衣咒?”
童云默然,眼珠子左转右转,大概是没想出来什么借口,便索性把锅全甩出去:“都是他!是禹志为……他说你平时一副不染世俗的清高模样,现在做出这种事,成为玄门之耻,也该让你尝尝、尝……尝尝被羞|辱的滋味……这全是禹志为的主意!和我没关系啊!请放过我吧,我一定再也不来打扰先生您!”
谢苦对什么玄门、符咒的事都不懂,但他从对话里听明白,如果不是骨眠厉害,反过来控制住了这两个人,那么现在被扒光衣服,赤|裸着绑住的人就是骨眠!
他登时难以遏制地愤怒起来,那愤怒来势汹汹,让自己都有些陌生。
看来那女鬼报了仇了,骨眠食指敲了敲沙发,思考了会儿道:“你们俩胆子挺大,即便偷袭成功,你们也没可能抓得住我吧?除非……”
“嗡”的一下,这间房子仿佛一把被人敲动了的音叉,房间里人一瞬间都似灵魂出窍似的。
童云嘴角压制不住的上翘,他略微兴奋地说:“没错,我们俩肯定制不住你,但是——”
“——但是后援很快就会来。”骨眠接了他的后半句,他一手横揽住谢苦的腰,一手掐诀,不高兴地说,“房子都被你们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