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纷纷扬扬。
空气中是香槟与各种优雅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的独特香味。他的好老板在台上发表了公整客气的演讲祝各位被剥削打工人再创辉煌,接着是各大无聊的敬酒环节。其实跟蒋正举比,黎苒才更像秘书。
听说这位女强人曾经也有一段叛逆的故事,跟家里吵了一架,离家出走投靠的童秦。
故事真不真不知道,不过说黎苒投靠的童秦蒋正举是一点也不信。他心目中的黎姐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还用投靠童秦这种老狐狸?
替他的好老板递了无数张名片,这一切终于有些快结束的念头了。
“还记得腾枫的那个叶总吧?”
“怎么了?”
“听说上回刁难我们黎主任之后转头就被人搞了。”
“是吗?”
“真的,听说还查出他老婆出轨了。现在两边闹离婚呢。一个想多保钱,一个想多分钱,”
“啧啧啧。”
结束时,蒋正举听见一个栗色短发和另一个大波浪卷发的悄咪咪聊天。如果没记错叶总就是上回那个叫他喝酒就签合同的老男人,豁,遭报应了,可喜可贺。
结束时已经到了深夜,他稍稍整理了衣服活动起有些僵硬的四肢脖颈。今年如常,他不回家,独自留在Z城。蒋正举走出公司大门,晶莹的雪花不断落在发梢和鼻尖。步行去公交车站大概是十五分钟,但是现在连最末的班车也没有了。
那就慢慢走到地铁站吧他望着天轻快地空笑了笑往西边走去。
童总算是有人性的老板了。年会结束完他便给员工放假,今年的任务在这帮人的努力之下算超额完成了。白色的轿车驶出地下车库,出来时满地雪花,街上不见人的动静。
从地下车库出来,前面那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好像有点眼熟?童秦按了两下车喇叭,缓缓停在那人面前:
“还真是你啊?”
“嗯。”
“去哪?我送你?”
“行,我回家。”
他摇摇头,头上的雪花随之掉落。回头看着身后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又失神了。坐上副驾驶,童秦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些问题,他上车只简单报了地址,如果不回答问题便不开口。
“今年车票买好了吗?”童秦问了一嘴,毕竟两人是同乡一个地方出来的。
“我不回去。”回答完他呆呆地看着车窗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蔫了?平常耍嘴皮子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
这句话像是刺到了什么,他立马咧着嘴回敬:“我就这样。”
“行,你开心就好。”童秦也是漫不经心地回敬。
一路上的张灯结彩,车内只有两人的冷漠,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
“我记得以前你老是自己窝在一个角落里,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是。”童秦看向蒋正举。
“哦,你是想提醒我什么吗?”他语气不善,这种被迫开口的感觉很差。
“脾气真差。”童秦笑起来,“这么看起来你和他们说的还有点像。”
“怎么了,你们是怎么说我的?”压抑着的什么东西爆发了,他语调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