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离我远点……”
窗外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浑身发抖,连举起油灯的力气都丧尽。“别过来,我受够了!”
“晚姐姐。”邱泉轻敲着窗,“晚姐姐你睡了吗?”
暮晚放下刀,擦干脸上的泪和汗,收拾完才把窗户打开。邱泉手里那束粉蔷薇还新鲜着,香气弥漫空中,被风裹挟进入暮晚的鼻腔。
毕竟不能让小孩子看了笑话,暮晚接过花,一巴掌拍在邱泉头上,“小小年纪,谁教你爬女孩子的窗户了?”
“我就在这陪你说说话,不进去。”邱泉挠头,收回手没有把一点身子探进来。
邱泉坐在窗台上,油灯的光投在他的脸上,稚气未脱、纯洁美好。“晚姐姐,我听我哥说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啊…你都知道了?”
“没,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酸涩涌上心头,她流出泪来,只有笑。“不知道就好…我这辈子完了,完了。”
邱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握着手帕也不好上手帮忙擦眼泪,只有张着嘴会安慰人。“人好好活着哪能说完了,这是哪的话?”
“可我就是完了啊,这辈子再也不好不了了。”暮晚擦着泪,眼神黯淡,她想让语气轻快点,但开口倒显得像破罐子破摔,索性还是闭嘴只剩了哭。邱泉把手帕递过去,年少的血气方刚总是洁净明亮,他心里腾起来一股热,告诉他该做些什么来让晚姐姐的生活回到正轨,回到他们最开始所认识的样子。
“晚姐姐,我下次来给你带城东那家店里的发卡来好不好?”
“我头发都剃了,哪还能用得上啊?”
“那西边那家的果酒呢?”
想起来些趣事,暮晚止住哭,“我记得当时你来找我,我随便说了一句,你顶着大雨天跑到城西去,淋透回家挨了你娘一顿打。”
“你还记得呢?”
两人又谈了些以前的事,吹进的风都变得快活了。“晚姐姐,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了?以后我再来看你,看见你笑了我也就高兴了。”
“你学校放假了?敢逃课过来我先扒了你层皮再告诉你娘。”暮晚笑着,脸上还有点泪花。
“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