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李笺捏住段何的下颌迫使他仰头,白皙的脖颈扯出好看的弧度,喉结紧张的滚动。
段何不明所以:“李……李先生?”
李笺与他四目平视,握住他撑在靠背和座椅的两只手,面不改色地拽着它抽离。
失去支撑的段何猝不及防的倒在李笺身上,温热的唇恰好磕在了他的锁骨。
一不小心牙齿绊到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
锁骨冷不丁被撞,轻微的疼痛感使李笺眉头蹙了一下,他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冷冰冰的指腹擦拭段何唇角破损的伤口,眸底暗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神色。
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段何这类人他通常是不喜的,除之后快是处理事态的正解。
但人不只有理性的一面,他们往往会被多种欲.望驱使,做出不合常理的决定。
他愈发不堪,越有正当理由肆意放纵自我。
“段何。”李笺眼睑向下的望着他破损的唇角,仿佛是在暗示。
“再凑过来一点。”
段何心脏加速跳动,清凉的薄荷气息就好似勾..人沉.沦的迷药,温暖的相拥在症状的作用之下。
灵魂都在颤..栗。
“我……”段何迟疑地凑上前去,眼睛盯着形状完美的唇瓣,迟迟不敢落下。
这一落,就好像又回到了出租屋那时的场景。
段何的迟疑被李笺当做是抵触,他没有给犹豫的时间,再次命令道:“听话。”
段何浅尝辄止的一触即分,丝毫不敢过多停留。
这一举动宛如把李笺当做是洪水猛兽。
李笺眼底一沉,手掌牢牢抵住段何后脑勺,延续了刚才的亲吻,说是吻其实和打架差不多。
牙齿磕磕碰碰,一不留神磕到唇瓣留下好几道细小的伤口,微弱的疼痛感若隐若现。
分离时,两败俱伤。
双方嘴唇泛着亮晶的水光,红彤彤的肿成一片。
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段何,轻轻地拍打胸口企图压制住条件反射的干呕。
反应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但也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住的。
人在生.理反应的时候,不管愿不愿意,眼角都会噙着几滴眼泪。
“闭上你的嘴。”李笺斜了他一眼,“收敛好你此刻的反应。”
段何含泪捂嘴坐回座椅,单手系上安全带。
可即便再怎么捂住嘴巴,干呕的症状也不会随之停止。
除了动静小点。
“堵住你的嘴。”李笺实在不想听到段何干呕的声音,哪怕非常的细微。
捂着嘴的段何口齿不清:“没有堵住嘴的东西。”
李笺冷酷无情道:“用手。”
段何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用什么?”
“用手。”李笺重复了一遍。
段何凝望着自己的手腕,自知理亏地张嘴咬住了腕骨,防止干呕声打扰到李笺。
手腕用力的朝嘴里怼了怼。
开车的李笺通过后视镜,把段何口腔塞得鼓鼓囊囊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中带泪衬得他格外可怜,点缀在腕骨的红痣增添了艳丽的色彩。
口舌生津。
像是察觉到李笺的视线,段何转过头故意卖了个惨,浅棕的瞳孔泛着光,泪眼巴巴地看着他。
段何:TAT
李笺无情的给了他一击板栗:“别卖惨,卖不动。”
以为卖惨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天真。
段何捂住疼痛的额头,默默又把头扭了回去。
原主造的孽,凭什么要他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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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下午段何匆匆忙忙跑出教室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李方槿担忧地望着空荡荡的座位,桌面整齐地垒着几本书,数不清的试卷和作业占满了其余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