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想把毛毛揪出来狠狠地蹂躏一顿,以缓解自己的心灵损伤。
想了想,还是算了,都已经上了贼船,况且自己的愿望除了系统也没人可以实现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戴好口罩和手套整装出发,准备去看看药熬的如何。
还未走进煎药室,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包裹其中。
数不清的砂锅依次排开,每一口锅里都翻滚着深褐色的药液,“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林忍冬找到了正在熬制莲花清瘟的大夫,严肃地说道:“必须用萧提督准备的水,千万不要用井水,还有药的用量要精准,不能过多。”
那位大夫连连点头,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无比的清晰坚定:“放心,萧提督都告诉我了,我明白现在情况紧急,定会小心谨慎的煎药。”
林忍冬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恍惚,这个眼神,她好像见过无数次。
那双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下眼睑微微浮肿,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干涩又沉重,每一次眨动都带着迟缓与疲惫。但是里面的认真负责与勇敢坚毅却异常耀眼。
林忍冬看着他愣了愣,眼睛有水光闪过,又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声音有些低哑沉闷地说了句:“辛苦了,多谢。”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二人忙忙碌碌地终于把药配好后,太阳也下山了,最后一抹余光马上就要消失不见,仿佛在预示着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林忍冬马不停蹄的把一碗浓缩了无数前人智慧的药端到了太子殿下的房中。
进去就看见小福子正在给太子擦身,太子袒露着胸膛,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都紧实有力量,如同精心雕刻的岩石,散发着阳刚之气,而且此时因为病痛还带着一丝柔弱,偏偏还没有违和感,只让人觉得刚柔并济。
小福子看见有人突然推门而入也吓了一跳,本想遮住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体,抬头一看发现是林忍冬,便没有了什么顾虑。
他眼睛充满求知,还带着一丝求表扬的意味地说道:“怎么样,林军医,我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您还别说,还真有效,太子殿下还真不喊疼了。您真是神医!”
林忍冬看着有些谄媚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
恰巧这时,太子李光赫像是被吵醒了,想挣扎地从床上起来。
小福子一瞧,马上走了过去扶着他,担心地说道:“殿下,您感染了风寒,奴才可担心死了,不过还好有林师徒在,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林忍冬听见他这么说,莫名有些心虚,因为自己还真不敢保证他能彻底痊愈,自己还拿他试药,真是太罪过了。
他有些虚弱地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随即看向她手中那碗黑糊糊地药,眉头一皱,有些嫌弃的撇过脸去。
林忍冬一看他这反应,什么愧疚之心都没了,都快死了还嫌药难闻?自己可是和其他大夫熬了两个时辰,有他嫌弃的份吗?
她皮笑肉不笑地端着药走进他的床边,语气夸张地说:“太子殿下,该喝药了,这次的风寒来时凶凶,您有一大半的随从都病倒了,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李光赫听到很多人都染病了,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了,之前小福子并没有告诉他这病如此严重。
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小福子,小太监有些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眼神四处飘忽。
林忍冬帮忙解释:“他也只是想让你好起来罢了,这可是位忠仆,不顾被传染的风险给你擦身,四处求人救你,你就不要再吓他了。”
李光赫冷哼一声,说道:“这本来就是奴才该做的。”
林忍冬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得,我们全是奴才,就你是主子。
不过表面上,林忍冬还是客客气气地把碗递给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喝药吧,不然就凉了。”
磨磨唧唧的,林忍冬要不是看他醒了,直接捏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了。
李光赫不情不愿地端过来药碗,皱着一张脸一口气喝了下去。
林忍冬看他苦的厉害,眼疾手快地朝他嘴了喂了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