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丢下这样一句话后跳下车子,接过斯特拉德林先生递过来的医疗箱,她粗略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点头:“多谢!”
“怎么样?”
“它们的智商并没有达到破坏医疗器械的程度,对于全面沦陷的拉斐特小镇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拉熟练地撕开注射器,手指弹开药剂管,示意Slash将伊兹的袖子卷起来。
“我得给他注射点药物了。消炎的,杀菌的,止血的,止痛的──不,止痛不行,我怕他瘾病复发。”若拉一边说一边往针管里面抽取药物。
先是用酒精擦了擦沾了血和肉虫尸体的胳膊,再用橡胶带把胳膊扎紧,最后对着血管比划一番,她的手平稳地扎针,缓慢将药物推进他的身体里。
史蒂芬看着若拉熟练的姿态:“你会扎针?”
“当然会,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是医疗翼的常客,那时候我经常帮医疗翼的医生给学生抽血体检……当然,我们学校也教过急救课程,其中就包括扎针治疗。”
“当然,毕业这么久我早就忘了怎么做,还是你上次在洛杉矶犯病,我给你扎了点药,这才重新捡起这项技能。”
这话一出,史蒂芬顿时脸红心虚,哑口无言,只好举手表示投降,看着若拉行云流水地操作完一切。
他们在斯特拉德林家落脚,在几人一致的提议下,若拉和他们待在一间房里休息。毕竟面前活生生站着一个被肉虫填满的“人”,没了若拉的保护,几人可不敢合眼。
伤患伊兹横着享用了整张沙发,她翘着脚懒洋洋地靠在小床上,剩下三人则跪在地板上铺毯子。
闲下来的时候,她再次点开手表,而此刻消息栏已经被轰炸一般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点。
X:你失联了?
X:还没到芝加哥?
Peter:你什么时候到芝加哥?
Peter:你失联了吗?
若拉扫了一眼,只发了一句话。
“我改到去印第安纳州接伊兹了,如果你对摇滚乐队有所了解的话就会知道他是我们的节奏吉他手。”
已读乱回何尝不是一种打太极的方式?
若拉“啪”地把电话关掉,倒在床上,胳膊压在脸上,透过胳膊肘的缝隙看着墙壁上掉下的墙灰,上面的砖头看起来很新。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过身子,对上沙发上伊兹睁开的双眼。
“伊兹?”
“嗯……我回家了?”
若拉点头,她偏过头去,手指抚摸上墙皮破皮处的砖头:“你们家的房子是新盖的?”
“……也许吧,我没问我爸。”他这般说,显然对另一件事情更加好奇。
“你看到了吗?那些吸血的肉虫,还有你的……魔法?”
“准确来说,异能。”她这般说着,看向躺在地上的三人,脸上的表情像是水蒸气凝结成露珠一般。
“你们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我想我已经猜到原因了。”
红热病也许从头到尾就不是一种疾病。
曼迪,一个彻头彻尾的no magic人士,能够在吸食违禁品后,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掌握异能的异能者。
而另一方面,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在吸食违禁品后都变成了一具被吸干血液的干尸。
这能否说明,吸食违禁品后会有“得到异能”和“患上红热病”两种结果?
曼迪的异能血雾与肉虫吸血化雾的攻击形态表现出了极强的一致性,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
不,不是。
最合理的解释是──曼迪的身体成功吞噬并融合了异能肉虫,并且得到了它的能力。
那比尔·桑德斯和广大红热病患者呢?自然是被异能肉虫击败,吸食干净血液,化为它的养料了!
若拉再看向面前坐着的两个人例外──史蒂芬·阿德勒和Slash,他们同样吸食违禁品,为什么现在表现出和从不吸食违禁品的达夫·麦卡甘一样的能力呢?
她想到越野车里的那晚,她亲自使用异能逼退了一只异能肉虫,并且,那虫子将血液还给了他们。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们的血液就已经没有了异能残留,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了。
还有什么可以推出来呢?
她看向伊兹:“为什么我们在镇上从来没有看到女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