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彻刚到公司,毫不意外在办公室看到了翁元凯。
“怎么才来?”老板问。
“岑观昨天工伤,我照顾他。”虞彻让他起开。
“工伤?”
翁元凯听朋友提过,昨晚有个小朋友受伤了,“严重吗?”
虞彻嗯了一声。
养猫的人也不是百分百洁癖,虞彻至少有轻微症状。
翁元凯看出他衣服换了,袖口没小猫,迟疑地问:“你照顾到人家家里去了?”
虞彻摇头:“他是我的未婚夫。”
翁元凯一口气没上来,沉默半晌,“他就是……就是那怪腔怪调喊你老公的?”
他对岑观的印象就是这孩子长得不错。
很难和虞彻手机那矫揉造作的女装主播对上啊?
其他的不说,声音倒是都很别致。
谁没事会幻想下属喊自己老公?
他颤巍巍地问:“你怎么确认的?”
“你不用知道,”虞彻在流程栏确认了岑观的假条,“项目的样片拍摄延迟几天,等他拆完线。”
或许人逢喜事精神爽是真的,翁元凯就没见过虞彻这么干劲十足,简直像回光返照。
“还要延后?来不及了兄弟。”
“人家都办宠物展了,”翁元凯事业也焦虑,“我这次要是再失败,恐怕我爸就要把我发配去非洲的工厂了。”
“我冲个澡再走。”虞彻说。
翁元凯的牢骚无人在意,他喂了一声,“人家十点半接待我们,你有必要这样吗?”
他又好奇虞彻的进度,“你和岑观不会……?”
“没有。”
作为空降总监,虞彻的休息室设备一应俱全,这也是翁元凯挖他来应有的福利。
“也是,听说额头缝针,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现在同性是能结婚,但结得比较少,大部分讲究门当户对的家庭多半还是不同意。
翁元凯也有亲戚因为这事闹翻了。
虞彻家里锲而不舍给他相亲,男女不限。
像是只要虞彻有人要就行了,这方面没多少阻碍。
翁元凯又问:“你说的未婚夫什么意思?打算结婚了?”
虞彻的嗯声混着水声。
翁元凯说:“你爸妈肯定乐意,但那孩子同意了吗?我说他胆子也够大的,网恋到一个公司的……”
“不对,”翁元凯想了想,“难怪他不想干了。”
虞彻冲个澡很快,“他不同意。”
翁元凯凑过去,不顾吹风机的声音,“什么意思,他不想和你结婚?”
八卦更吸引人,他的秘书站在外面欲言又止。
“也是,人家多大你多大,”翁元凯沉重地点头,“上来就结婚,也太快了。”
“万一错付了呢。”
虞彻关了吹风机,淌着水的脸看着翁元凯。
“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翁元凯后退一步,“本来就是,之前给你介绍对象都差不多大的。”
“年纪小的说不想结婚,想和你谈恋爱你也不要。”
翁元凯叹了口气,“看来长了一张好脸也不行啊。”
“他说喜欢我。”
虞彻在公司也有备用的衣服,他准备下周带毛孩子上班,宠物用品也准备好了。
“那孩子不是以为你是阿呈吗?”
“对了阿呈知道这事了吗?”
翁元凯好奇得很,朋友扫了他一眼,“不知道。”
都是男人,什么心思翁元凯也懂,“都是一家人,迟早要见面的。”
他笑着问:“没自信啊?”
虞彻:“他说喜欢我。”
“别复读了,”翁元凯催他,“快点,别让林氏的人看不起我们。”
“他们展会几天,还有宴会,你姐也会到,不准不去啊。”
……
明天就是周末,公司双休,虞彻给岑观请了几天假,直到他拆线。
岑观睡醒后都中午了,手机未读消息都是沙齐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他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
岑观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虞彻给他换药的模样历历在目。
这个提议太诱惑人了,他其实很想答应。
【这哪里是惩罚,我就说吧,恭喜你钓到一个痴心人。】
岑观思考半天,沙齐试探着问:【是不是担心阿姨的态度?】
沙齐和岑观合租也有阵子了,多少了解岑观的家庭结构。
他从小到大没有父亲,幼年期祖辈照顾他,初中开始母亲才回来和他一起生活。
之前沙齐见过岑观的母亲一次。
对方的控制欲不是一点半点,还要走了他们的大门密码,说下次来会带点东西。
沙齐没说什么,他搬出来住也有家庭问题,本质算同病相怜,也没办法。
不过他是因为性取向家里不同意,岑观的母亲不许孩子有任何恋爱的苗头,要求岑观不谈恋爱,做个独身主义者。
岑观不担心家长态度是假的。
他一开始网恋就是打算恋爱,偷偷谈,不让母亲知道。
但结婚一直不在他的人生计划里。
就算认错对象,虞呈和虞彻和他本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