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开走了,岑观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落在医院。
司机看岑观额头有纱布,又是从医院出来的,看了好几眼后视镜,问:“小伙子和人干架了?”
岑观说被猫打了也没人相信,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师傅您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开车的司机问:“手机都被打丢了?”
怎么一晚上遇见的医生和司机都那么贫呢。
“没手机怎么付您车钱?”
也不知道沙齐回家没有,岑观说:"我会连电话费一起还给您的。"
司机基本俩手机,岑观看上去虚虚弱弱,也不像什么犯罪分子,选择信他。
“给。”
“谢谢师傅。”
之前租房登记,岑观写过好几次沙齐的手机全号,正好记住了。
他给沙齐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接通。
“你好。”
耳熟的声音。
“我没打错啊,沙齐呢?”
“岑观,是你啊。”
“我是金诩。”
岑观愣了好一会,“组长?您还和沙齐一起呢?”
金诩没说话,岑观自己都火烧眉毛了,只想借钱,“我坐出租车没带手机,您等会儿给我付个车钱可以吗?等上班了我还给您。”
“你不是和虞总监……”
“师傅,是不是加您微信转账就行了?”
岑观打断金诩的话,司机嗯了一声。
“谢谢组长!”
岑观头疼得要命,几乎瘫在车座上。
“师傅,到目的地喊我一声。”
虞彻没送虞呈离开,他拿起手机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虞呈被未婚夫三个字惊了好半天,朋友走过来的时候还在愣神。
“阿呈,你舅舅做什么的,这么酷拽。”
“上班族。”
“你家的公司吗?”
虞呈摇头,“不是。”
“宠物行业的项目总监。”
“你们家产业这么大,舅舅一点不参与?”
虞呈和虞彻不同,他要继承家业,即便在A市工作,也是分公司历练。
胜在父母还年轻,担子一时半会落不到他身上。
虞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羡慕,“他有能力,只是想做喜欢的事。”
虞彻的个性家人都知道,固执又孤僻,习性也不太像人。
虞彻还有小时候的印象,从前家人对虞彻不是这个态度。
似乎也停过卡,想把虞彻逼回国按部就班生活。
虞彻不是没有自理能力。
他一个人生活也没问题,就算家里冻结了他的资产,仅剩的现金流也靠投资翻倍,能让他在异国他乡过富足的生活。
后来家里没辙了,态度才缓和许多。
太具体的,虞呈作为最小一辈也不好多问。
他妈妈虞诗之前提起,说家里有一段很困难的时期,都快要破产了,正好是虞彻小时候。
等小姑姑出生,家里的经济扭转,最小的孩子依然过得众星捧月。
只有虞彻,捱过一段父母不在身边,独自生活的幼年期,爱吃罐头似乎也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那也挺厉害啊,”三个人站在一起,叫张兆的高中朋友和他说聊天,提供毕业册的边锦程若有所思,“呈哥,毕业册是给你舅舅准备的?”
大家都是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没什么事不会找毕业册看。
还有些人因为照片判若两人,更是当黑历史,恨不得马上销毁。
“对,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个。”
虞呈也摸不着头脑,虞呈网恋,看样子今天就是和奔现的男朋友一起。
那个女装直播的主播线下到底什么样啊?
两个人是发生什么会到医院?不会是他想得玩得很大吧?
还有……未婚夫?
舅舅居然喜欢到要结婚吗?
“好了,别在医院杵着了,咱们走吧。”
“今天追尾给的闹的心情太差了,阿呈我请你吃宵夜,再送你回去。”
“送什么啊,我需要你送吗?”
“那你还让舅舅接你?”
“我外婆要求的,我才不用。”
……
虞彻坐上车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岑观住哪。
他翻了翻手机通讯录,保存的号码少得可怜,翁元凯肯定不知道一个普通职员的住址。
他只好从工作APP找到沙齐的名片,利用上级权限查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很快电话打通了,“岑观吗?我刚才已经加上你说的司机师傅的微……”
“金诩?”
虞彻疑惑地核对了号码。
沙齐的手机怎么是金诩在用?
“虞……总监?”
金诩也很惊讶,“您给沙齐打电话是?”
隔着手机,气氛都令人尴尬。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虞彻不会先开口的。
“岑观手机落下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想问问他的朋友。”
金诩哦了一声,“这我知道,他俩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