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观猛地转头。
虞彻对比工牌上的照片和转头的男生,声音听起来和脸一样不近人情。
“你不应该在十二层工作吧?”
岑观眼前一黑,只能朝虞彻伸手,想要先拿回工牌。
“谢谢……”
“我……”
时间还早,其他几部电梯正常运行。
岑观卡在十二层,虞彻居然也很有耐心等他开口。
他眼神扫过对方背包上的三花公猫毛毡和拎着的海产干货,很难看出这是公司的职员。
结合对方有些圆的眼睛和拎着的鱼干,一瞬间虞彻冒出这人是猫成精的错觉。
“我……我……”
岑观脑子转得飞快,“我朋友在这层工作,我把……”
“我把东西送给他!”
岑观编了个理由,不看虞彻,伸手夺走对方拎着的工牌,挤在电梯门关的最后一刻跑出去了。
门缝内外,他和虞彻天生下垂显得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对视。
心虚的人低头,电梯里的虞彻看着保持捏着工牌的手。
他想起来了。
周五他见过这个男生两次。
群青外套、三花猫毛毡。
岑观。
对方似乎很胆小,不敢和他对视。
他会是……在附近上班的,我的小鹳吗?
不可能这么巧。
看着电梯数字往上变化的岑观松了口气。
他现在不敢上去了。
网恋奔现分手的前男友成为顶头上司,这事放谁身上都得疯。
虽然转正近在咫尺,岑观也喜欢公司的氛围。但虞彻一入职,他每天玩的都是心跳。
长此以往小命不保,还是得想个办法离开。
岑观给沙齐打电话,又回到一层等到沙齐过来一起上去。
朋友拎着给岑观买的咖啡,疑惑以前回老家周一早到的岑观怎么忽然转性了。
“怎么了,和见鬼了似的。”
岑观把一袋海货给他,“这是给叔叔阿姨的,他们上次不是说好吃吗?”
他进电梯还四处张望,宛如怕被打到的地鼠。
沙齐:“你怕什么呢。”
岑观把刚才的事和他说了,出电梯他都小心翼翼。
“你俩也是缘分,要不摊开说算了。”
沙齐打了个哈欠,“刚好他还是分管我们部门的,这一层和上一层都是。”
岑观:“我想好离职了。”
他不是什么胆小的人,问心有愧让他辗转反侧,实在没有勇气面对。
沙齐:“别啊,他又不是做组长,哪里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岑观的工作变动也会影响他们合租。
他们好不容易磨合好,又是同学又是室友的,安全系数很高,再找一个也不方便。
沙齐巴不得岑观留下。
岑观心烦意乱,看了眼周围,小声说:“你先过去。”
他回工位都偷感十足,一点不敢看上司的独立办公室。
沙齐假装去茶水间路过,告诉岑观:“他不在这。”
“他是老板请过来的,两层都有办公室,但我们这层没有休息室。”
实习群早就因为空降领导讨论过了,过了个周末热度全消。
现在群里聊的是楼下的鹿头咖啡为什么不九块九了。
岑观:“真的?”
沙齐把咖啡递给他,“别想太多。”
岑观:“你不会说得对吧?”
沙齐笑了:“我又不认识他,说这个干什么。”
和岑观相貌天然的元气不同,沙齐看上去很安静,平时也很宅,反而挺理解岑观追爱的改变的。
“我只希望你不要离职,”
岑观:“每天碰见我承受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更绝望了,“今天肯定还要遇见,十点开会。”
沙齐示意岑观看群聊,“新官上任,总要介绍的。”
“不过你说你暗示过他,搞不好他已经问过外甥了。”
岑观倒是不怕。
“我没说我叫什么。”
“学长……也不会认识我。”
沙齐听他说过故事的开始,问:“不是送过伞吗?”
“我肯定记得,一把伞也不便宜,干嘛平白无故送人。”
岑观露出痛苦的表情。
沙齐没事也挺爱逗他的,“开玩笑的,他们家底丰厚,不差那一把伞。”
“至少是善良的人,不是吗?”
开部门会议的时候分小组坐。
环形的会议室,一般领导都会坐在主桌靠近屏幕那,方便讲ppt。
虞彻坐到身边的时候,岑观寒毛都竖起来了。
翁元凯来给虞彻撑场子,没想到他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坐到了最后。
虞彻的秘书欲哭无泪,来围观的翁元凯似乎又成了主持会议的人。
他咳了一声,喊了声虞总监。
坐在尾部的男人看向他,“开会吧。”
岑观都快撅过去了,和他坐在隔壁的沙齐看了眼落座的男人。
群里疯传的照片都显得不上镜,这位空降大佬在颜值上秒了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