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搭在女孩肩膀,结果那抹绿意却蓦地站起身躲过,其余人见状都笑了出来。
“李少你不行啊,小美人瞧都不瞧你一眼。”
时绥闻言下意识朝远处那人看了眼,对方正被几个男女围着,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那人被下了面子,脸色微变硬扯出一个笑,“戒备心这么强做什么?来碰一杯加个好友,我们都可以带你玩~”
她没打算理会这些人,正迟疑着要不要去沈让那边,下一秒就听见一道娇憨的声音,“欺负人呢?”
旁边的人立马垂着头,朝着女孩低声道:“姑奶奶,你也在啊。”
穿着俏黄裙子的女孩一屁股坐下,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一脸好奇盯着时绥,“我看你是沈先生带过来的,怎么不跟在他身旁反而跟林侑之聊天?”
她话音刚落,沈让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女人眼神有些痴迷地看着他,任谁都看得出来对方的意思。
“时绥,过来。”冷漠的声音传来,时绥蓦地抬起头来,刚好瞧见两人站在他们面前。
“哦豁,”俏黄裙子的女孩小声叫了声,眼中皆是八卦之色。
林侑之也顺势坐回原位笑眯眯打招呼,“沈先生。”
沈让目光沉沉,视线从男人身上落到她的背脊,又无意间扫过其他人。
时绥看着对方身边的女人,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此时那女人悠悠开口,“沈先生,这位是?”
一时之间,几人都将视线投在时绥身上,她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都盯着她,没忍住偷偷瞥向沈让,却正好对上对方深邃的眼神。
他不会……
“花瓶而已。”男人的声音冷漠至极。
每个人闻言都是不同的心思,那几名纨绔子弟碍于男人在场并没有再出言不逊,但眼睛却死死黏在那清冷精致的脸上。
时绥蓦地睁大眼睛,脸色也骤然苍白,她与黑裙子女人对上视线,看见对方脸上的五味杂沉,就如同她此时。
被他当众介绍说是花瓶,她眨了眨眼将心底的刺痛与失望压下去,起身想去洗手间。
黄裙子女孩却拉住她,语气夸张,“好过分哎,你还要继续跟他吗?”
时绥倒是勾出一抹笑来,“我没有跟过他,我这个女伴的出场费还不错。”
她见状嘴巴一快,“那时小姐,下次我请你能给我打折吗?”
“当然。”
林侑之也笑着开起玩笑,几人插科打诨倒也将那屈辱明面上化去了。
沈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很快变得平静,语气冷漠地朝着时绥伸出手,“我没时间了。”
时绥没有搭上对方的手,而是貌似顺从地走在他身侧。
另一个女人见状也有些挂不住脸,沈让一晚上都没跟她说过话,刚刚回答那个问题也像是只为了羞辱人,而不是因为她。
现在连走也不跟她打声招呼。
林侑之这次倒是没有再拦,还把黄裙子女孩拦住,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全是复杂。
沈让视线虚虚落在侧边的人身上,只是一会没有看她,她就和林侑之一群人勾搭在一起。
刚刚对方的举动他都收于眼下,林侑之的碰触她并没有阻拦,他们已经到哪一步了?
明明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勾搭别人。
时绥匆匆被拉着上了车,低声说:“结束了麻烦送我回家。”
沈让发动车子的手一顿,随后冷声说:“倒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让你来晚宴倒是如鱼得水。”
时绥脸色愈加苍白,她还天真以为只是充当翻译,以为之前私下说的花瓶只是逞一时口舌,直到当众说出来,她才醒悟他是希望她在晚宴上出糗,才会对着别人将她物化。
她喃喃自语,“我丢脸不是丢你的脸吗?”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沈让闻言心里一软,唇角刚动——
时绥脸才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顿了一秒又问:“你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的屈辱已经又让她开始失眠,她不自觉攥着手,掌心的疼痛与胃部的不适在反复折磨着她。
她的话打断了他刚刚想说的,前方是个岔路口,方向盘上的手微动驶向了与她家相反的方向。
她就这么想跟他撇清关系?想到这点他的语气又冷了下来:“不清楚。”
时绥听着对方的话,他们都夫妻了还不清楚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小时后,她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别墅诧异地看着他,“你……”
沈让视线轻轻扫过来,她看不分明他的神色,刚躲过对方的视线就听见一句,“我有洁癖。”
她看着走进室内的人影,指尖不自觉卷住裙身,他的意思她很明白,有洁癖所以不会碰她。
放松下来同时又开始想吐。
等她进到室内,对方已经不见人影,陌生的保姆迎着笑脸说道:“时小姐,先生让我带您去客房休息。”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室内跟当初别无二致,“不用麻烦,你告诉我是哪一间我自己去就行。”
保姆指了指二楼并说:“时小姐,是二楼左手边第一间。”
房间里的装修比较简洁,她还是第一次进来,正打算走出去问保姆有没有衣服,余光一瞥瞧见衣柜,缓步走了过去。
柜门被推开,不像她预想中的空空如也,而是满满当当的女性衣物,在柜子里的灯带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