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朗姆被抓的消息,琴酒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本就坚信波本也是卧底,眼下这一处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毕竟朗姆被抓,关他什么事?
只是琴酒没有想到,基安蒂跟科恩居然也被公安抓住了,只有基尔走运逃过一劫——这次任务,算是大失败了。
看着手机里boss下达的,除掉朗姆的命令,琴酒嗤笑一声按灭了屏幕。
愚蠢,无知,盲目。
他来组织不是为了做慈善帮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叮铃---
琴酒本不欲接电话,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那串名字上,良久才缓缓划开。
"你打电话过来不能是为了来冷嘲热讽吧,贝尔摩德。"
远在大西洋彼岸的贝尔摩德此时正泡着精致的玫瑰花浴。
她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红酒杯。接通的电话被她放在桌上开着免提,琴酒凭借自身良好的听力甚至能听见电话那头哗啦啦的水声。
"啧,你倒是惬意。"
琴酒没忍住又刺了一句。
"脾气这么差,看来真是被朗姆气到了呢。"
贝尔摩德轻笑着摇晃着红酒杯,轻抿了一口。喉间是红酒的醇厚饱满感,夹杂着淡淡的涩味,"我猜boss让你去收拾烂摊子,所以你才..."
贝尔摩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琴酒打断了,"你又在瞎得意什么?赤井秀一出现了,据我所知,fbi可是一直紧咬着你不放吧。"
说起fbi那群疯狗,贝尔摩德脸上的惬意表情有一瞬间地破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们没证据。"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讲证据了?"
一口郁气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贝尔摩德的眉眼彻底冷了下来,"日本是留不得了。"
这话看似没由头,可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眼下组织在日本据点的人手折损了大半,还有不少据点估摸着很快就要被波本待人查抄了。如果朗姆‘松口’,组织的损失只会更多。
"这么说你是有打算了?"
琴酒随手点燃一根烟,猩红色的光点在昏暗的环境里异常惹眼。黑色大衣被挂在衣帽架上,此时他只穿了一件高领针织毛衣。袖子被撩到小臂处,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黑暗处行动,琴酒养成了一身冷白皮,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却不显得娇弱。这类贬意词汇,似乎天生与他不相配。
听出了琴酒语气中的松动,结合之前她无意间的发现,贝尔摩德忽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耳边回荡着一轻一重两道呼吸。贝尔摩德在等,等琴酒的回答。
"嗤---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可笑么。"
当听到这声笑,贝尔摩德只以为自己赌错了。无视琴酒的冷嘲热讽,她刚下挂断电话不再自讨没趣,可没想到琴酒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倒也不是不行。"
这下轮到贝尔摩德诧异了。或者不能说诧异,应该用错愕。她也就抱着无所谓的想法随口一提,可琴酒居然答应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为什么?"
她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可贝尔摩德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一阵吸气吐息声。如果她没有猜错,琴酒应该是在吸烟。
半晌,男人总算开口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贝尔摩德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可她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拿来反驳。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人,琴酒也是人,他们没什么不同的。
"好哦,正好我也受够了。"
随着一声轻笑,电话被人挂断。
哗啦啦---
赤足踩在鲜红的地毯上,水珠顺着挺翘饱满的身躯一点点滑落,最后在地毯上留下一滩水渍。
金发女人不甚在意地扯过放在沙发上的浴巾围住了身体。看着眼前一览无遗的城市光景,贝尔摩德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早就不该存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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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的嘴可太好撬开了。安室透没想到的是,组织居然没有来捞朗姆的意思。甚至,都没有人来灭口他——这显得他们公安的严密防护就好似笑话一般。
事出反常其必有妖。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份古怪的来源。
琴酒离开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