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看见了床上蜷缩着的女人,脸色泛红宛若染上了胭脂的,被死死捆住微弱挣扎的女人。
是朝日樱。
哒哒哒—
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极为刺耳,尤其是当来人刻意不控制脚步的情况下更是明显的不行。
“呜?”
阿sua有些茫然地想要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虽然大脑一些不太清醒可她的五感正告诉她,有人进来了。
贝尔摩德说是为她好,可却卑鄙地对她下了药。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思绪仿佛变成了一团海绵,可她的身体却灼热极了。
她好像找点什么冰凉的东西缓解一下,她真的太难受了。
“朝日桑?”
一声沙哑的呼唤在阿sua耳边响起。
是谁?是谁在叫她?
阿sua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
她的目标是安室透,很明显来人只会是安室透。阿sua极力想要睁开眼,可却仿佛有层无形的纱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是…安室透吗?
“啧,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啊。”安室透抱着肩好以整暇地看着床上缓缓挪动身子的女人。
那条裙子短到压根什么都遮不住,为了不让那抹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他甚至直接走到了床侧。上半身衣服倒是包的严严实实…
安室透的目光顿了一下,缓缓从那白皙的后背挪开。
看来也就是仅限于前面。
阿sua的双手被紧紧反束在身后,好在贝尔摩德还算有些良心没把她的双腿一并给绑起来。
更让他安室透惊讶的其实是那俩粉色的双马尾,它让阿sua看起来就像个普通jk。
唔,或许也没那么普通?
那双噙着泪的粉眸用力睁大,阿sua真的很想看清眼前的人。她没看清安室透,可安室透却看清了阿sua眼底的那丝异样。
这是…美瞳?
心内的古怪情绪愈演愈烈,安室透觉得他的嗓子干极了,急需什么东西来润一下。
“朝日桑,你还好吗?”
安室透再次喊了阿sua一声。
恍惚间阿sua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可她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明明还记得的,下一秒她却又想不起来了。
“呜—”
阿sua想要说话,可来来回回最终却还是只能发出几个单音节,尤其是‘呜’。
抬手摘掉手腕上银色的表放在床头柜上,安室透撸起袖子一点点给阿sua松绑。
好凉—好像冰块—
安室透的手在给阿sua松绑时总会有意无意落在她那灼热的肌肤上,勾的人心痒痒。
好舒服—好喜欢—
阿sua的思绪彻底乱成了一团。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记得自己是谁。阿sua只知道,她现在很难受,而手腕上的冰凉触感让她很舒服。
几乎是安室透刚给阿sua松完绑,他的手腕便被对方紧紧握住了,下一秒阿sua用力带着那双手往她的脸上凑。
安室透也不挣扎,只是好奇地看着罪魁祸首意欲何为。
感受到紧贴在脸上的那抹冰凉,阿sua的口中不自觉发出了一声喟叹。
“喜…欢…”
这是阿sua今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一瞬间仿佛千万只蚂蚁啃食着心脏,安室透想要抽手却被阿sua死死地拽住了,那双好看的眉甚至还不满地蹙了起来。
啧,看看你干的好事啊。
贝尔摩德。
安室透只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走向。
一个狡猾的,想要看好戏的女人。
一个愚蠢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女人。
一个用力,安室透的手成功从阿sua到束缚当中挣脱了开来。紧接着,他捏住了对方的下颚,一点点贴近。
“还能认出我是谁吗,朝日桑?”
鼻尖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阿sua就好似倦鸟归巢一般往安室透的方向迅速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力气恢复了还是怎么样,很显然阿sua并不满足于这细微的触碰,她的脸正在往安室透的胸口埋去。
有些好笑地将对方从自己怀里拽了出来,安室透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阿sua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可能够缓解自己身体异样的东西还在一点点远离自己。她很不满,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大了眼,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邪恶嘴脸。
金发,黑皮,紫灰色的宝石眸子。
阿sua的大脑宕机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启唇: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