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完了,人也揍了,无趣的劲儿缠着心脏,一点点地上来。莫降石环顾自周,有树有草有“可爱”的小动物,但好像缺了什么。
“没有花啊,无趣。”莫降石啧啧,困意涌上心头。
发泄过后,就是实在困倦。
莫降石眼睛一闭,就着尤灯就靠着睡去了。
“果然,又是花,我就说是想恋爱了吧。”治疗的脸虽然肿得火辣辣的疼,依旧不妨碍他话多嘴欠。
尤灯揽着莫降石,肩上还负重——华烟醉醺醺眯着眼,只得艰难地走。
“盘盘,快搭帐篷。”
“啊?”
“睡觉!”
一觉睡醒,景井就看见莫降石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张精致的脸和他贴得近。
“醒了?”莫降石心情十足好,语调迫不可待地带了个小勾子,压着音十分柔和。
景井面色如常,顿了顿:“醒了。”
“我在等你,”莫降石蹲在他跟前,脑袋移开,但视线片刻不舍得离开,“等了可久了……”
他用手轻轻捏捏景井耳垂,布满茧子的指腹擦过耳后皮肤,语气旖旎,慢而媚。
景井主动避开视线,“嗯”了声,迅速抽身,站起,不给这氛围持续下去的机会。
莫降石不气,转蹲为跪坐,向着景井蹭近几步,仰头看着他,分明在下,气势分毫不减,有咄咄逼人之势:“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景井压住想触碰耳朵的手,低眉顺眼:“你说得对,其实在这无聊的很,你可以不用等我。”
“虽然这儿不无聊,”莫降石用刚才碰过景井的手指去捏自己的耳垂,“但等的太久了我也是不太爽。”
“你说怎么办?”莫降石反问,强有力的侵略目光缠着景井。
像是毒蛇厉齿,只差毫厘,顷刻取命。
唯一不同的是毒牙要命,莫降石要的是情。
“景井,你要怎么还我呀。”忽然,如沐春风般,莫降石笑得单纯,清澈明朗。
景井接连退后,方道:“我,赔你。”
“赔什么?”莫降石生趣。
“你想要的,除了我以外的。”景井认真回复。
莫降石品出点不对,继续道:“可我偏要你。”
“这个不行。”景井语气加重。
莫降石心里古怪,退了:“好好好,那我要你陪我,不要你赔我。”
“啊?”
“我的意思是,除去今天,你还有几天假?”
“三天。”
“那就三天。”
“原本的约会,换成三天的短暂度假,你和我一起出去玩。”莫降石表面义正言辞,不妨碍他捞好处叫一个顺手。
“……好。”景井底气弱了几分。
仿佛没注意到景井的不情愿,莫降石欣然点头,趁着他不注意,顺着景井的身体站起,身子与身子擦过,最后脸与脸相对时,气打在脸上,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莫降石甚至能从极近的距离里,听见呼吸声。
但景井的态度如一,排斥和隐忍。
不愿意接近,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我走了,”莫降石嘴逼近一步对方的唇,在景井扭头隐忍的表情中发出爽朗的笑,“哈哈,明天见了,景研究员了。”
莫降石愈行愈远,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直至消失。
他沉了沉眸子,心情差到极点。
袖子一抖,一张卡片落入手中,莫降石看着卡片,捏着卡片的指尖发白,表面留下淡淡的指甲印。
他本以为景井写上的这几个字是接受的意思,可景井的态度不亲近,反而疏离,哪里是接受的样子。
我理解错了?
这或许是拒绝?
可什么人这么拒绝一个人?
不喜欢,还处处忍让,不想在一起,还和他约会,分明不是他的错,却赔了礼,顺了意。
太矛盾了。
“这个人太矛盾了。”
莫降石往楼上看,望那个摸不透心思之人家的窗户。
会对一个追求人愧疚,却不该以损害自己为前提去愧疚。景井这个人,着实是怪。
窗户不长脸,也没有传话功能,更加解释不了人心,莫降石的看没有意义。
所以看着看着,他反倒是笑了。
求一个原因,从来不是他为人处事的风格。
“算了算了,我麻烦,他矛盾,正好一对。”
莫降石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走了。
影子在阳光照射下拉得长长的,伴随时间流逝,他莫降石的身影越来越短,然后又逐渐拉长。
直至夜幕降临,影子藏在阴影下,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