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系真好啊。”莫克帕表情浮夸,大声道。
他这话一出,把两人注意力夺到自己身上,他满意笑笑,然后道:“你们是情侣吗?”
“不是。”景井果断否认。
莫降石遗憾叹气:“是啊,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一追一否,莫克帕眨眨眼,看景井皱眉和莫降石爽朗的笑,他们又在旁若无人。
“啊?!”莫克帕再次浮夸地引起注意,只是这一次,他采取了不同手段。
“降石,我忽然想起来,院长妈妈有话给你。”莫克帕一副着急的模样,仿佛真的才想起来。
几次三番插话,莫降石哪里看不懂他的小心思,他笑盈盈地对身旁的景井道:“那你继续研究数据吧,我和莫克帕执行员聊聊。”
夜晚的黑总是压人,让人难以呼吸,莫降石和莫克帕来到帐篷后面一处无人的空地上。
莫降石走在前面,背对着莫克帕停下。
莫克帕率先开口,笑里充斥着自信:“石头哥哥……”
“你是叫,莫克帕,对吧?”莫降石转过身,目光阴冷。
不耐烦溢出,莫克帕才发觉,莫降石的脸比起媚,更像是毒。
“我以为你应该有点眼力见,你没有发现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吗?”莫降石捋捋衣袖,漫不经心。
莫克帕讪笑:“石……降石,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习惯?”莫降石活动活动脖子,思索。
克,帕……克帕……莫克帕。
“Mamba?”莫降石歪头,衣袖中的刀片不知何时落入手中。
莫克帕,一种导弹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源自于“黑曼巴蛇”,也就是“Black Mamba”。
他年轻的时候脾气不太好,记性也差。
但不包括孤儿院时期,孤儿院时期的莫降石温柔、懂事,甚至内敛。
其中,一个矮矮小小的孩子经常黏着他不放,那孩子的名字莫降石忘了。
他只记得那孩子,是蛇。
是毒蛇。
“原来是你啊。”莫降石眼皮都没动一下,懒懒道。
他确实困了。
“是我啊,石,降石哥。”莫克帕用祈祷的手势,洋溢着笑容,包含希望看向莫降石。
莫降石困了,他将手中刀片抛出,冷光一刹,莫克帕耳边掀起凉意,刀片贴着耳朵擦过去,只在耳畔留有一道痕,血液顿了几秒,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喷涌而出。
莫克帕立刻捂住耳朵,颤声问:“降石哥?”
“刀收不回去,送你了。”莫降石打了个哈欠,从惊魂未定的莫克帕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莫克帕抖了抖,一直到莫降石完全消失,他才敢动。
重重喘几口气,莫克帕赶忙去找治疗处理伤口。
他想要活下去,他巴结莫降石只是为了多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莫克帕任由治疗为他处理伤口,心中发誓绝不再去找莫降石这个瘟神。
瘟神此刻把灾降到了景井身上。
景井与濯枝雨换了帐篷,不顾华烟明显的白眼,跑来骚扰他。
睡袋在安葬时用了几个,剩下两个,一个留给受伤的莫克帕,一个给身为女性的华烟。
华烟缩进睡袋,懒得理弯男的事。
碍于有人休息,景井收起笔记,就着布蜷缩着睡觉。
他背对着莫降石,尽力扫净乱七八糟的想法,摁下躁动的心睡觉。
然而景井很失败。
因为熬了许久,莫降石困极了,他确实没醒着打扰景井,只是睡着不忘本性,势要挨着景井睡。
景井和他本是隔了十几厘米,在莫降石如野兽般的直觉下,冷不丁出击,抱着景井的肩,脸直往颈窝贴。
景井僵硬提起莫降石的手,给他摆了个稍微安分的睡姿,不到一分钟,恢复原样。
深呼吸几口气,默念莫队长的功劳,稳稳心性,最终决定熬夜。
他起身,将莫降石摆了个特别标准的睡姿,满意点头,迅速抽身出帐篷。
一出帐篷,夜间的风打在脸上,舒服极了。
景井安心闭闭眼,长吸一口,然后缓缓吐气,顿感神清气爽。
从搭在帐篷外的行李里找出“椅子”,景井蹲在地上,用其当桌子,目光灼灼翻看文件。
再次打开林与枫的工作成果,景井一下子升腾,刚刚被晚风洗礼过的神经,又静不下来了。
牛头不对马嘴,骑驴找马,画蛇添足,景井第一次在一张满是数字符号的纸里找出这么多成语。
他握着笔,头终究是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