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人群中一声应战。
一位少女跃上摘星台。
“是七派之一的体修,忍冬。”
“以卵击石,拳头怎么比得过剑。”
忍冬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她双手握拳,做出攻击动作。
“在下忍冬,前来应战。”语毕,少女如卷风跃上。
白慕薇轻笑一声,动作很利落,只可惜,太慢了。
忍冬只出了三拳,便被凛春剑击飞,她顺势翻身,咬牙,再次赤手攻上去,近身游蛇躲避掉白慕薇的攻击,忍冬抓住白慕薇的盲区一肘击在白慕薇的背部。
白慕薇厌恶这种近身搏击,既粗狂又损形象,她握紧剑,在忍冬出拳时眼都不眨一剑刺穿少女的手掌。
“啊——”忍冬捂手跌倒在地。
白慕薇偏头:“你败了。”
席上的黛花气到刷地起身:“体修伤手,等于剑修无剑,也太歹毒了。”
一旁有人反驳:“比试刀剑无眼,若非忍冬逼近不留情,人怎么会伤到她。”
黛花气鼓:“你在胡说什么鬼话?白慕薇明明可以避免的。”
“谁让忍冬自己没有认知。再说了,白云宗是大宗,堂堂正正地比试,不像你们万沧门一样喜欢搞偷袭。”
黛花咬牙切齿,师姐和师兄离开好一会儿,离开前让她安静待在原地,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不行,她忍不了。早知道第一次来白云宗,就要打架,以前白云宗邀约,她不该拒绝,就应该每次来打一架的。
不就问心上境,狂什么?她的师姐也是问心上境,她的师兄还是天清呢。
黛花冲上台。
另一边,滕玉已来到白云宗的千书阁,回头却不见人影,滕玉扶额,返回到楼下,钱无穷正站在一尊金像前,两只手摸的起劲。
滕玉一脚踹过去。
钱无穷顾不得自己,双手护着金像,不满地回头:“你干什么?这可是金的,值大钱了。”
滕玉白了钱无穷一眼,转身上楼。
钱无穷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不舍得摸了摸金像后跟了上去。
两个人找遍千书阁到第五层,都没找到想要的书。
钱无穷:“这里真的有吗?”
滕玉:“你看到白云宗的大门没,足够气派,说明他们很有钱。有钱的宗门,自然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钱无穷抬脚往上,“还剩下最后一层了。”
两人来到了千书阁第六层,也是顶层。
第六层很空旷,与下面五层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只有一个书架,以及一些瓶罐,还有手掌长的针?
书架上的书已经泛黄,页脚微卷,显然是经常被翻阅。
钱无穷拿过书,翻阅:“秘术,取血化灵,月圆为机。”
“取物借运,瞒天过海。”
“戮咒为下,控心换忆。”
钱无穷越看眉头越紧蹙:“这都是什么邪术,瘆得慌。”
滕玉翻到书架最底层,有一本书不知何时掉落到最下面,蒙了一层灰也没人发现。
“找到了。”她吹掉书面上的灰尘,灰尘纷撒落在其他书封上。
书封上是三个字:秘境札。
“走了。”滕玉将书收好,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千书阁。
摘星台的动静十分大,几乎遮住了近处的声响。
白芜刻意避过主路,拐着人迹罕至的小路穿到白阆钦的主院前。
今日各宗各派都来到了摘星台,两位宗主都在摘星台主持比试大会,为白慕薇坐镇,短时间不会回来。
白芜循规蹈矩了一月,就等着这一天的机会。
若不是宣昭说漏了嘴,白芜一直都不知道,大宗主白阆钦之前的闭关,竟是在自己的寝院里。
修行者闭关,定是选择灵气充盈的地方。更遑论宗主虚妄境界闭关,绝不会像白阆钦一样。
白芜找了一刻钟,才找到房间里的密室开关。
密室很隐蔽,开启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冲出。
哪怕白芜早有预料,仍止不住地颤手。
在密闭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容纳一人深的池,池中不是清澈的水,而是鲜红的血。
血池边,满地都是手臂长拳头大小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还有一根根灵铁长针。
每一样东西,白芜都十分眼熟。
十年来,月月刺入她十指掌心的所谓百年灵铁锻造的长针,那些她留下数不清的鲜血被存储在玻璃管中。
早在问心无崖时,历经第一个心魔,白芜就已经有所怀疑。
天机仙人是假的,那么回到最初,从戾气的谎言开始,那所谓的修仙机缘者,将她从无犀山带回白云宗的大宗主,便算不得什么救命恩人。
而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