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甘露殿书房中,辛展阳想起刚才早朝上的事还是觉得心头不快。
“这韩太师真是不让人失望,这才多久,就把泄题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了。”
牧苍明道:“韩太师动作确实很快,不过看刚刚韩太师的反应,泄题这件事大概确实不是他做的。”
“确实。”辛宸渊在一边也认同道,“以韩太师的行事作风,就算是要对付言泽星,也不会做出泄题这种事情。”
“就算和你们说的,韩太师不是泄题的人,那就是想借着泄题的事想让聚贤馆关门。”辛展阳有些丧丧地说,“现在这件事情没办法再秘密查下去了,我估摸着这会儿刑部和大理寺就已经去聚贤馆抓人去了,言泽星这下倒是有人做伴了……”
“孔方已经查到那试题的字迹是谁,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韩太师找到人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还得赶在韩太师之前才行。”
就在此刻,守在门外的钟吉敲敲门,道:“皇上,牧都尉说有事要找牧将军。”
“这是找到人了?”辛展阳撑起身子,冲着门外的方向道,“让他进来。”
牧北进到书房中:“末将参见皇上、宸王殿下、牧将军。”
辛展阳赶忙道:“不必多礼,你快说说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打听到了,那名叫胡放的书生住在城北郊外,已经派人前去了,只是暂不确定人是否还在住处。”
“我现在就过去。”得到想要的消息,牧苍明也不耽误,都没顾上跟辛展阳和辛宸渊两人告辞,与牧北一起离宫赶往郊外。
望着牧苍明即刻消失的背景,辛展阳摸摸下巴:“言泽星还说自己和牧苍明没什么关系,看这关心的……”
另一边,上一秒还收钱收到手软,乐开花的孔方,下一秒便被涌进来的官兵吓了一跳,为首的正是老熟人楚寻英。
“楚少卿,这是?”孔方指指楚寻英身后的官兵,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下一刻就听楚寻英道:“孔先生多有得罪,聚贤馆与科举试题泄露一事有关,现在要有劳孔先生跟我走一趟。”
孔方这才想明白为何这上午突然涌来大批购买汇编书册的书生,原来都是以为能碰上科举原题,这钱果然是赚不得啊。
“那我这聚贤馆和里面的伙计们?”
“聚贤馆需得暂时关门,至于其他伙计,在事情查清之前,需留下聚贤馆内,大理寺会派人看管,孔先生若还有事和伙计交代,还请尽快。”
孔方知道,楚寻英这是相当客气了,因此也格外配合,简单和伙计交代了下便跟着楚寻英离开了。
正午时分诏狱中,言泽星躺在诏狱的硬板床上还睡得昏天黑地。
虽说有楚寻英特意关照,言泽星待着的怎么也能算个“VIP高级牢房”,但服务再到位也不可能把床都换了。
在硬板床上这一夜言泽星辗转反侧,睡得可谓是腰酸背痛,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言泽星迷迷糊糊听见隔壁牢房传来些动静,睁开眼睛揉揉睡得有些僵硬的后脖子,侧过头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从两间牢房之间的空隙中冲着自己挥手。
“……”言泽星默默揉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怎么感觉在隔壁看到孔方了,现在诏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了?
“不用疑惑,就是我。”孔方挥着手开口道。
言泽星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凑上前道:“你怎么在这里?”
“如你所见,科举泄题的事情传出去,聚贤馆被关,我也被关了。”
言泽星疑惑地看看孔方:“你这是被关进诏狱的情绪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嘿嘿,这么明显吗。”孔方有些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你知道吗,今天一上午好多人跑来买聚贤论坛每月的汇编,这一上午的销售额都快赶上之前三个月了。”
言泽星听了这话,思考片刻更加疑惑:“孔方你是一下收这么多钱迷晕眼了?这么多人来买不就是因为知道试题泄露了吗,你这赚的难道不是断头饭的钱?”
孔方虽说爱财,但也不会不知道言泽星这话的道理:“你放心,在论坛上张贴试题的人已经查倒是谁了,我已经通知了牧将军,他一定可以保证我们全须全尾出去的。”
“……你还真是对牧将军蜜汁自信。”言泽星表示无语。
“先前听牧将军说你进了诏狱,我便想到怎么这事儿都牵扯到了聚贤馆,估摸着我进来跟你做伴也就是早晚的事罢了,你说上次那么紧急,牧将军不也是如神兵天降,把军书带回来了吗,这次定然也能顺利解决,咱们就当是来体验一番,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大理寺诏狱,等我出去可得在顺风楼给大家好好讲讲。”
“……”该所不说,孔方这话倒是挺有道理,言泽星自己被限制行动自由还没有特别焦虑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相信牧苍明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你就放心,聚贤馆应该就是暂时关闭,其他人也什么事,只是要暂时在聚贤馆里待着不能去别处,不会出什么问题。”
“哎,你都被逮进来了,那素老板呢?”言泽星说着左右张望,看看是不是这聚贤馆的金主爸爸也被送进来陪自己了。
“这倒没有,老板本来就只在京城待几天便要离开,听说你被抓进来,我就通知了老板,让他干脆早些离京,再说他其实和这事儿也算不得有多大关系,不少人都不知道聚贤馆也是素家的产业,应该不会牵扯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