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将军回信了。”
言泽星刚还在想牧苍明怎么还不回信,没想到这就来了。
这时候收到的回信,多半就是事情有结果了,如果牧苍明真能找到关键的证据,那这事儿就有机会翻盘了。
言泽星赶忙上前,接过孔方刚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字条,想看看牧苍明到底找到了什么,打开就见上面写着:
「两日后归,皆顺,信我。」
言泽星简直说不出此刻的感受,一言难尽道:“呵呵,牧将军真是惜字如金,我该谢谢他比上次多写了一倍的字吗,就不能写清楚点,至少让我知道他找到什么了吧。”
孔方凑过去,看了看字条道:“或许是担心被韩太师的人暗中盯梢泄露了消息,所以没有说明,不过看这意思,应该是找到什么了吧。”
言泽星叹了口气,他向来不爱打无准备的仗,打舆论战,更是要保证自己手里的实锤能确切在合适的时机锤到点子上。
现在舆论导向对他们很不利,也不知道牧苍明找到的证据到底够不够实锤把对方干倒。
就在此刻,聚贤馆的小厮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门口,见到孔方赶紧道:“不好了掌柜的,聚贤馆让人给围了,那傅大人也来了,看样子是来讨说法的。”
“讨说法,我看是去看笑话的。”言泽星把字条攥着手里,对孔方道,“算了,也顾不上这些了,先去聚贤馆。”说着便和孔方一道下了楼。
而乔凡和单云竹此刻不方便现身,只能按言泽星说的,在顺风楼里老实待着。
言泽星与孔方赶到聚贤馆时,门外已经围上了不少人,以孔凭风为首,乌泱泱一片挤在门口。
见言泽星和孔方过来,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来,而傅兴言此刻就在坐在聚贤论坛的桌子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和上次落荒而逃的模样截然相反。
“言录事来了。”傅兴言起身,和言泽星打了个招呼,在众人面前,傅兴言的各种礼数还是极周到的。
言泽星强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傅大人又见面了,今天这么大阵仗,这是有何贵干啊?”
傅兴言笑了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和言录事聊得不太愉快,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也当做是个见证,咱们心平气和地把矛盾解决了。”
“哦,上次说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傅兴言本以为现在舆论可以说是一边倒,都觉得他是被污蔑的,这言泽星要是有点眼力见儿,此刻就该恭敬讨好他,他便做个大度人设,这事儿也就了了。
但现在看来,言泽星这是不愿意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来了。
“既然言录事忘了,那我便再在这里说一次,我知道这件事聚贤馆也是被蒙蔽了,不是有意要助纣为虐。现在,就烦请言录事把这造谣的帖子撤了,再亲自写封省罪书,在聚贤论坛上公示七日,也算是为我这无妄之灾澄清一下。”
言泽星不得不再次佩服傅兴言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脸都不带红的。
见言泽星半天没有回应,周围的人倒是开始打抱不平了:“傅大人无端被造谣,如今只是要求撤下造谣的帖子道歉,这些要求都很合理!”
挤到前排围观的孔凭风,此时也跟着凑热闹道:“就是,傅大人这是大人大量,念及聚贤论坛也算是对京城学子有些用处,不然以我之见别再办了,来得干脆。”
傅兴言此刻倒是道貌岸然地打起了圆场:“傅某感谢大家为我仗义执言,但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你说是吧,言录事?”
看来今天怎么都得给个说法才行了。
言泽星手心里攥着牧苍明飞鸽传书的字条,道:“傅大人觉得聚贤论坛上的帖子是造谣污蔑,那不知你可有证据啊。”
“呵,言录事这话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难道不是你们该先拿出证据吗?”
“你又知道我没有证据?”
“你能——”傅兴言话头一止,险些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你能有什么证据。
轻咳一声,接着道:“既然言录事有证据,那趁着大家都在,还请言录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若是拿不出来,还请言录事按我说的,撤帖道歉。”
“这证据整理也需要时间,两日之后,就在聚贤馆,自会公布,若是大家想知道真相,那请两日后再来。”
孔凭风道:“什么东西还要花两日,别不是在拖延时间吧。”被言泽星狠狠瞪了一眼后,再才噤声。
傅兴言听言泽星这么说,猜测大概言泽星是指望着两天后牧苍明回来能带回什么证据吧,但是韩太师早就派人打点好了,就算两日后牧苍明回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既然言录事这么说,我也不咄咄逼人,就宽限两日,但若是两日之后聚贤馆拿不出证据,言录事可得给个说法吧。”
“自然,若是两日后拿不出证据,别说帖子,聚贤论坛也撤掉,省罪书我举着围着京城走七日,让大家都能看见,这样傅大人可满意。”
此话一出,周围直接沸腾起来。
“那咱们到时候一定得来做个见证啊。”
“可不是,这热闹咱们可不能错过。”
“那咱们到时候可得结伴过来,我要是忘了你可得提醒我。”
……
见吃瓜群众重点已经转移到两天后的大热闹,孔方也及时道:“既然说了两日后见分晓,那大家今天就先散了吧,别挤在这里了,小店还得做生意不是。”
在孔方的招呼下,吃瓜群众逐渐散去,傅兴言上前两步靠近言泽星,道:“那就看两日后,言录事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