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星看向乔凡道：“想来我们找到乔公子的时候估计就被傅兴言给盯上了。”

孔方说：“虽说这事儿是我大意了，但是聚贤馆虽然说不上守卫森严，但居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东西偷走了，傅兴言还能有这本事？”

言泽星语气也是严肃起来，道：“他自然没有，但是他背后的人一定有，就不知道帮他的人是何大人，还是比何大人更难对付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韩太师？”孔方也反应了过来。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言泽星本来觉得傅兴言这么个小角色，现在出了这档子麻烦事儿，韩太师说不定直接会放弃这么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现在看来，事情会比他想象得难搞。

孔方打破沉默道：“其实草稿的内容我都记得，就算没有草稿，稍微多花点时间，这休夫书我也能写完的。”

言泽星道：“重点不是草稿在不在，而是他们现在知道我们要对付傅兴言的策略了，现在事实真相两方都拿不出确切的物证，那就得抢占舆论先机，我当初想出这么个法子就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已经知道，那多半已经在想法子应对了。”

孔方想了想，道：“那何小姐那边呢？之前孙小姐不是专程过来传过信，说何小姐愿意帮忙，而且已经不是说她已经和父亲说明了，不愿意和傅兴言成亲，能请她出面帮忙吗？”

言泽星摇摇头，道：“何小姐现在不方便出面，这件事本来她就是最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何小姐虽愿意出面帮忙，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她牵扯进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孔方到底是对舆论公关不懂，此刻也只能问言泽星。

“让我想想。”

言泽星其实知道，事到如今，无非就是两个选择。

其一，让孔方尽快把休夫书写好，在傅兴言那边有所行动之前先出手，抢占先机，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太仓促，各种准备不够充分，而且现在对方提前知道他们的计策，难保会不会已经想出应对的法子，就等他们把休夫书和绝交书公开之后再出手反转舆论。

其二，等对方先行动，看他们会怎么做，再想办法应对，但他们现在基本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失去先机之后，很难再想出其他的方法，除非……

言泽星正在权衡时，孔方在一边嘟哝道：“要是牧将军去岭南有什么收获就好了。”

言泽星瞬间抬头看向孔方：“你怎么知道牧苍明去岭南了？”

孔方疑惑：“牧将军没和你说吗，前几日他走之前，给了我两只信鸽，说这事儿有什么进展及时给他传信。”

“……”

搞得半天，自己就只有一封信，孔方居然还有信鸽，还是两只！不对，言泽星想，我还有只猫。

言泽星想到此处又摇摇头，自己这是瞎比较什么呢。

言泽星问孔方道：“他跟你提过去岭南是去找什么证据了吗？”

孔方：“没说，牧将军走时只说他也不确实能不能找到，所以先不说了，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我已经把找到乔凡和草稿的事都传信给牧将军了，要不我们等等，看牧将军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如果牧苍明这次去真的能找到新的有力证据，那现在倒是可以再等等，静观其变。

言泽星权衡许久，最后还是道：“那我们先等两天看看，看傅兴言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新动作，孔方你和乔凡抓紧时间把休夫书和绝交书都写好，我们两手准备。”

“好。”孔方和乔凡异口同声答道，即刻便开始伏案写起来。

单云竹也道：“言公子，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吗？”

“这件事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单姑娘，这几日你去顺风楼，那里消息最是灵通，看看能打探到傅兴言最近有什么新动向没有，但注意别被人发现了身份。”

单云竹点点头，也不多耽误，即刻便乔装一番出门了。

太师府，书房中。

袁羽此刻正站在韩弘量桌案前。

韩弘量把手里的纸放在桌上：“还真是我小瞧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了。”

“义父，按您的吩咐，我把草稿拿回来了，但是这到底也是他们自己写的，就算没了这原稿，要重新写一份出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啊？”袁羽其实也不知道拿到草稿又能做什么。

“所以现在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才是关键的。”

此刻在书房门外，傅兴言正垂着脑袋，焦急地等在外面。

那天从聚贤馆离开之后，傅兴言便焦虑不已，毕竟如果只有言泽星，凭他自己或许还有胜算，但再加上一个牧苍明，就难办了。

当时傅兴言也是走投无路，最后思虑再三，还是去找了韩弘量，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和单云竹成过亲的事情告诉了韩弘量，当然，言语之间也是找了诸多理由把自己抛弃妻子的行为合理化，韩弘量倒是没多言语，只说会帮他解决。

于是便有了言泽星他们草稿失窃这事儿。

等了许久，袁羽打开房门，语气平淡，对傅兴言道：“太师让你进去。”

傅兴言一听，赶忙弓腰对袁羽行了个礼道：“多谢袁将军。”

傅兴言进门便跪在地上，像是在等韩弘量发落一般。

韩弘量瞥了他一眼，道：“行了，别跪在哪里，还保住你的荣华富贵，就赶紧过来，按我给你说的去做。”

傅兴言一听，赶忙起身上前：“下官听太师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