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消失在黑夜中……
客栈百米开外。
宫冥姽婳悠悠飞下,红绫罗也随之收手。
白衣公子紧随其后,一同落下。
南冥宫主转身:“遂公子,好久不见。”
略过片刻——
“还是,我该叫你——南慕宁泽呢?”
眼神幽幽,精如探灯。
“南冥宫主好兴致,半夜来找南某叙旧,如果在下没记错,宫主与在下也只有一面之缘吧?”
“是啊”宫冥姽婳悠悠叹道,“我还从没输给过人。”
“不过是棋逢对手,宫主又何须计较,耿耿于怀。”白衣公子调笑。
“公子可真是藏得好,我正纳闷世间竟有如此之高人,追杀一路,才发现,原来这个神秘的白衣公子,就是十年前与我天山过招的剑宗传人,公子,可觉好笑?”
“宫主言重了,在下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你竟敢坏我行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了。”
白衣公子依旧谦卑,未有半分惧色。
“说——”宫冥姽婳红菱急速袭来,白衣公子随之后退,红凌一直紧追公子锁喉,公子滑身后退,“你带那个与我容貌一致女子,究竟是何目的?”
“不过是在下路见不平,舍身相护罢了。”
“路见不平,我南冥宫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昆山教务!”
“那宫主又是为何,追杀柔儿姑娘?”这也是公子一直以来最纳闷的。
柔儿姑娘身无功夫,又无门属,何至于招引南冥宫主亲自追杀?
“与我容貌相似,必死!”
“原来如此……”
公子顿然了悟,柔儿姑娘只因长了一副和南冥宫宫主同样的容貌,便被南冥宫主记惦,担心败坏名节,便招致了杀身之祸。
看来,柔儿姑娘,真是可怜……
所幸,遇到了他,若不是他剑宗,柔儿早就尸首异地。
念此,公子冷道:“草菅人命,岂是江湖侠义之道!”
“哈哈哈,九幽玄冥自来被江湖各派认为魔教之宫,又何来侠义一说?”
宫冥姽婳笑得妖娆,昆山圣女历来被世人定义邪教徒,今日她便坐实这女魔头!
红绫向前一击,白衣公子迅速转身,以折扇过挡!
交手之间,白衣公子道:“你应该很清楚,有我在,你绝伤不了柔儿姑娘!”
“那本宫就先杀了你——”
“宫冥姽婳!我跟你立一个赌注……”
“何为赌注……”
“你我十年之前,交手便不分胜负。”
“那又如何?”
“我与你今日约定,让你十招,若三十招之内,你还是杀不了我,便做你输。”
“本宫昆山玉女的宫主,又何须你让招?是瞧不起本宫吗……”
“若是,十招后,我败,则,当年算你赢。怎么样?”
宫冥姽婳冷神,高手过招,别说是十招,就连一招,都是决定生死。
这个南慕宁泽竟说要让她十招?剑宗传人,如此倾心以付……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青楼妓女,连性命都罔顾吗?
“好,我就让你先弃十招!”
“南冥宫主,说话可要算话!”
语罢,公子竟真的收手……
任凭她如何攻来,公子都只退不攻。
南冥宫主一发狠,招招都更为凌厉!凌如毒蛇!
好一个痴心男子,她从来不懂情为何物,但今日白衣公子肯舍身相救,她就要了他的命!
好让他们,双双下地狱……
她宫冥姽婳一世,可从来不懂情!
若有人和她谈情,她便成全他们双宿双归——
到地下,去做一对怨偶吧……
几几险险,宫冥姽婳都差点取了公子首级,被公子险险避过……
十招之后——
公子急速出手,与宫冥姽婳,一绝死战!!
三十招之后……
公子与宫冥姽婳,双双收手,负手而立。
南冥宫主一甩红菱:“哼”
白衣公子调笑:“宫主可要说话算数。”
宫冥姽婳笑道:“本宫主向来,何曾毁约?”
“那宫主今后莫要再难为那女子!”
“那女子与我容貌一致,若是用我的容颜去与其他男子苟合,我情何以堪?我南冥一派昆山玉女颜面何存?”
“那好说”公子巧笑,“有在下在,宫主又何需担心?”
“这个青楼妓女,不得与其他男子有肌肤之亲?”
公子在心中笑傥:有我在,柔儿姑娘又怎会和第二个男子有肌肤之亲?
对柔儿姑娘,他已是势在必竹……
便揖手温恭:“那是自然。”
见此,宫冥姽婳爽快:“你最好令那位青楼妓女自此绝情绝爱,省得我再带回昆仑山调教!”
“柔儿此生,定不会与其他男子有逾越之礼!”公子再次恭敬。
其实公子是在表决心:柔儿此生都不会与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陌生男人亲近。
柔儿姑娘这一生,只能是他的……
她既是他的发妻,又怎会让她有任何的逾越之礼?
可惜宫冥姽婳没有听懂白衣公子的弦外之音,转身就要离去。
公子却再次喊住她:“且慢,南冥宫宫主——”
“又有何事?”宫冥姽婳已是背身。
“柔儿姑娘并非青楼妓女,姑娘有名有姓,谓之唐彩柔,望宫主日后注意措辞,莫要对柔儿姑娘轻露鄙夷,有损其名誉。”
“无聊……”宫冥姽婳未加多听,转眼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公子暗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以性命相博,让出十招,但能让柔儿姑娘日后免去宫冥姽婳追杀。
换得柔儿姑娘半生安全,他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