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比单打独斗的卢大公子强。
蒋朝希一咧嘴想笑,结果那不受控制的口水piu一下又淌了下来,他忙拿手去捂嘴,又偷眼去瞥卢善惠,一副怕他找人拿针线来缝他嘴的样子。
小模样贼兮兮的,打眼一看就知他心里没憋好屁。
卢善惠攥了手掌就揪了他头发,迫他仰起了脸,眯眼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就因为我在你面前揭了你爹的短,叫他颜面扫地了?”
“唔唔唔”没有!
蒋朝希怕扯着头发,不敢摇头,只能睁着大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可爱些。
这变态,心理扭曲,见不得人好,自己心里阴暗,也要把别人的阴暗心理给抖落出来,好像一群乌鸦里见不得白鸽,非要弄个墨汁子把白的染黑,装你也得给老子装成鸦。
为了他全家的性命,为了他阿爹的功名,他忍了。
谄媚和卖惨一样,他上辈子早练出来了,保证不会有半点表演痕迹。
而没了满地的郑家人干扰注意力,蒋朝希这受制于人遭“凌虐”的样子就尽被他家人看进了眼里,一时间徐灵芝受不住的要冲上去抢人,蒋念薇则哗啦啦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呜咽着看向蒋朝希,“小弟,你不要怕啊!”
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卢善惠就砰砰叩了两个头,再抬起来时,那额前就红成了一片,蒋念薇也不敢高声嚷嚷,只小声哀求道,“大公子,您不就是想要个伺候的人么?我可以的,我什么都会做,我也自愿卖身为奴,只要您放了我小弟归家来,他太小了,真的太小了,不能一个人睡觉,不会洗漱收拾自己,他留下来对您没什么用,反而还有可能扰了您清静,我……我能干,很能干的。”
蒋朝希的心揪了一下隐隐发疼,他见不得他姐姐这样子跪着哀求人,那声音像蛛丝一样细细密密的往他心上缠来,缠的他呼吸急促,眼睛发红。
他一瞬间就从卢善惠的手中挣脱了出去,便头皮扯的生疼,留下一簇胎发在卢善惠手上,也头也不回的要往他姐姐处爬去。
背影、去势都决然果断。
徒留手上还攥着他一搓头发的卢善惠在廊檐下,陷入惊讶和沉思中。
他没有下令让护卫将小孩儿逮回来,就那样看着小孩儿一路跌跌撞撞爬到了他姐姐面前,然后扶着他姐姐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再之后,他做出了让在场众人更惊讶的事情来了。
蒋朝希用自己非常微小的力道,在用力的想将他姐姐从地上拉起来,伴随着嘴巴里“嗯嗯嗯”的使劲声,终于蒋念薇理解了他的意思,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蒋朝希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她的腿转过身,眼睛定定的望向卢善惠。
黑亮、透着深不见底的云雾,似豁出一切的警告,让他不要欺负他的家人。
合作可以,但只能是同盟关系,他不为奴,他的家人也不能受他驱使或威胁,做低人一等的手下。
卢善惠捻着手指,将断发撒开,眯眼低喃,“小东西~”
还敢跟本公子谈条件!
想结同盟而不是屈居于人,也得看你爹有没有本事洗清污名,重回蒋府。
“马文礼的功名我还有用,你动手的时候别把他连带了。”
说完,卢善惠招手让人推他进屋,转身时瞧见蒋朝希略带震惊的眼神看着他,一时眯眼哼笑,“你以为我会立马废了他?物尽其用,皇帝会在太后生辰时加开恩科,他得进场一试。”
不知怎地,蒋朝希硬生生在他的眼神下打了个冷颤。
蒋敦却嗅到了一丝阴诡味,朝着背向他们要离开的卢善惠道,“那请问大公子,本科我能否进场?”
他若能恢复名誉,洗刷掉污名,按理是能赶上这场恩科的。
就听卢善惠的声音不急不慢的飘了过来,“可以,如果想带着全家一起死的话。”
阴测测的声音里,夹带着渗人的嗤笑。
什么样的科考会死人呢?
蒋朝希只觉脑中霹雳暴闪,科考舞弊案,从来血流千里。
显然蒋敦也意会了卢善惠的意思,骇的差点站不住。
“小孩儿,许你回家三日,若过期不来箩园,你该知道后果。”
啊~啊啊啊~这个疯子,疯子!
科考舞弊,他怎么敢的啊,怎么敢啊!
我们家是反派,那他就是本朝最大的反派,最大最大的反派。
阿巴阿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