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寿不知道涂南是怎么弄到监控视频的,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观看。
视屏里,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不多时,就被少年给摁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还被拧断了手臂。
然后惊悚的一幕来了,在少年翻墙过后,两人突然在路灯下炸成了血雾。
看到这,江明寿浑身冷汗如雨,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若不是朱天翰和汪涌泉突然爆炸,他甚至还在怀疑小吗喽是不是作假了视频诓骗他,毕竟他悲惨坐牢就是有一部分监控造假的原因。
可如今两个人炸了,他是亲眼见过活人炸成血雾的样子,骨肉成泥,血雾飘飞,与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真的没见过吗?”涂南又问了一次。
“见……见过一次。”江明寿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本来是想等……等那个叫汪涌泉的砸钱捞我……”
“他已经死了,你现在等谁捞你呢?”
少年的话虽然是问句,但话中却像是笃定了江明寿会有人捞。
“汪涌泉死了,我没人捞了啊。”江明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看啊,我要是有人捞早就在看守所的时候出去了,哪儿还会进监狱?”
“这样啊……”
倏地,涂南捏住了江明寿的肩膀,手指头嵌入江明寿的肉中,猩红血液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出。
在江明寿疼得想要喊叫出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像被细密的电网包裹,麻到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就像一个哑巴一样痛苦地看着涂南,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就突然动手了。
只见少年的神色好似朦上了一层冰霜,周遭气压低至可摄人心魄,他嗅了嗅,确定了什么,沉声开口:
“那天光想着揍你,忽略了你的血里有灾祸的味道,拐弯抹角真的很烦,直说了吧,那只灾祸什么时候会来捞你?或者,它在哪里?”
疼痛刺激着神经传入大脑,生出的惊恐占据了江明寿的内心,他拼了命地摇头,指着自己的声带。
“你用手写。”
[在——]
才写出一个字,江明寿的嘴角便溢出了猩红的血液。
涂南见了,泛着荧光的眸子立刻警惕起来。
他掐的是死秃头的肩膀,嘴怎么可能会吐出血来?
反应过来什么,涂南眸中荧光更甚,这次他没有选择避开。
只见他捏着江明寿的那只右手隐隐约约闪烁着电弧,顺着嵌入肩膀的指尖极速钻入,与江明寿的身体角力抗争。
恐惧与痛苦交织,共同在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偏偏声带还发不出声音,更叫人痛苦加倍。
江明寿秃得只剩一圈的头发炸起,肌肤也开始变得焦黑,绝望卷席着全身,什么叫做生活没有了盼头,他现在已经体验到了。
今天死定了吧。
江明寿绝望地想。
痛到麻木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忽然松开了手,打开水龙头嫌弃地冲洗沾在右手五指上已经焦糊的血液。
一阵“哗啦”水声响过,涂南抖甩着手上的水渍,看向瘫在地上快咽气的江明寿,他抽了抽江明寿的脸,平静道:“你没死,把眼睛睁开!”
“呼~~~”江明寿口吐一团黑烟,生无可恋地睁开眼,“要死了……”
言讫,又要死不活地把两眼闭上。
“你再把眼睛闭上,老子就让你永远睁不开眼!”
一句话,把要死不活的江明寿又吓得鲜活起来,他艰难地摸索自己,声带无声地发出震惊:[我没爆炸!这可能吗?]
江明寿细细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好像缠在体内的一些联系与控制都断开了。
他匪夷所思地看向涂南,狠掐自己一把,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小吗喽刚刚的手段原来是在救他吗?小吗喽有这么厉害?!
“现在嘴还硬吗?”
江明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涂南收回江明寿声带上的限制,但酥麻感仍残存在声带上,江明寿扯着嗓子,声音像风箱拉动一样卡壳又难听地挤出:“灾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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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部门
鹿北例行检查完医务室里的药品和仪器后,百无聊赖地坐回工位上。
现在不是他巡逻的时间,本来会待在他身边的熊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他解锁手机屏幕,发了几条信息给涂南后,将手机音量关闭,悄悄地开始摸鱼。
忽然,放置在桌面上的探测仪器震动,鹿北摸鱼的视线移开屏幕,只见探测仪器的指针来回转动,他立马警惕起来。
[有灾祸!]
[是在附近吗?]
他拿起仪器要去汇报,才踏出医务室,上面的指针仅是转动了几下就又没动静了。
几分钟后,他敲响了部长办公室的门。
“许哥,刚刚探测仪器又有动静了。”
许部长把弄着手上的仪器,应答:“嗯,看到了。”
这时,又有几人敲响门,以同样的原因走了进来。
“许哥……”
“我知道。”许部长愁眉,“在附近找找看吧。”
收到命令,几人以特殊部门为中心,向外扩张开始紧张地寻找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