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魏巧兰肯定,金栀准备启程事宜。首先要去山上找殷琢。
天溪寨位置隐蔽,为保护寨子,山上多处设陷阱机关。若无人带领,一步走错则可能踏入陷阱殒命。绕过最难走的十二弯,这才堪堪走到山腰处。
这山路过于崎岖,加上昨夜下过雨。这山间小路每走一步这鞋上都净是些泥点子。在这儿赚了好几圈,眼见这太阳越发毒辣。这泥泞小路是不能再走了。
金栀找一处干净属下歇息片刻。
光大路全部走一遍就要来回近一天,还有无数条山径小路盘横交错,如此盲目寻找如无头苍蝇般,大概只能无功而返。
金栀想的入神,没瞧见脚下不同。
脚下泥土松动,踩着的叶子咔嚓一声。
金栀暗道一声不好,隐匿于四周的绳网陷阱将她困于其中,被拉起来高吊在半空。
她一时慌乱可越挣扎越紧。
方才走得急,没注意周围情况。
昨夜虽下过雨,半夜狂风呼啸。树上的嫩绿枝叶被吹落在地。方才踩中的那些已经干枯,夹杂其中分辨不清。
金栀被困在上面时再瞧,这处叶子混杂,不全是这附近树上的。大都是秋天落叶留下用来掩盖着陷阱的。
这处地偏,无人经此过叫人救命估计是不能。
手上亦没有可防身之器,金栀只能取下头发唯一一只发簪,黑丝如瀑散下。这绳子结实,是山中猎人专门用来捕猎困住猎物的,任什么动物有锋利尖牙也极难割破。
使上力气却只是无用功,一时失手那银簪掉落在地,彻底断了希望。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
“是个女子!”
声音传来,金栀重燃起希望。
将要开口,一瞬又愣住。这偏僻之地何来的过路人?这陷阱莫不就是他们所设!
“又是想从这儿越过的北境之人不成!”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寇诏从地上捡起簪子,这只簪乃是集市寻常见的样式,算不上特殊。看来这只是个普通过路女子。
“姑娘为何在此?大路不走偏来着隐蔽小路。若无我兄弟二人今日在此路过,姑娘怕是要留于此地过夜了。”他抬头细细观察,上面女子以发遮面看不清模样。
“三哥与她说这么多作甚!身份不明说不定是北境的探子。如往常一样,打一顿送去官府得了!”丁十安指着她道,要求着寇诏赶紧动手。
听到熟悉声音,金栀知晓来者何人。她急忙出声:“几位可是天溪寨中人?我是金栀,今日前来特寻殷山君相助,只是山寨难寻这才不慎迷路,还望二位带路。”
她拨开糟乱的头发露出面容。
丁十安惊喜:“金姐姐!”他立刻解绳放她下来。
“让金姐姐受惊了,只是山君吩咐在这山上各处设下陷阱。”丁十安向她解释。
寇诏不似他那样激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金栀。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子,每次出现时总是带来灾难。
“你找我们山君所谓何事?”丁十安将缠在她身上的绳网收回。
“带我前去山寨,等到了我再亲自同他说这事。”金栀说着让他带路。
寇诏拦在两人之间。
金栀回头,他冲她扯起一个笑容,让人心生胆寒。
“带路可以,不过蒙住眼睛,再绑住手。山寨的位置不能被外人知晓。”
丁十安不解其意。这金栀姑娘乃是山君贵客,将人绑了去岂不失利?虽然平日里他们也没有多么守礼。
“好。”金栀与这家伙初次见面时便闹得不愉快。方才她只与丁十安说话,自动忽略了这人。
她的眼睛被蒙住,看不见道路时有些许不安涌上心头。
“放心吧,不至于趁此机会将你推下悬崖去。”寇诏明白她并不信任他们,毕竟,谁会听信山匪的话。
金栀始终保持着从容疏远的笑容:“我可没这样想过,只是二位步子太大我难免跟不上,你们走慢些,我才能跟住。”
重获光明之时金栀近乎被山缝之间透过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好一阵才缓和过来。
她打量四周环境。这就是天溪寨内?似乎与她想象的不同。
若不是这里打扫干净有人生活的痕迹,她要先怀疑一番。
“你们就生活在这地?这山间缝隙这么大难以遮风避雨,冬日天寒地冻难免落下风寒。”她说。
“只是将议事之处设立在此地,这鬼地方哪里能住人!”说到这儿,丁十安不免与她吐槽一番。
天溪寨先人选择在此安营扎寨当真是没考虑过这些,每年冬日他就不爱到这边来。冻得手脚冰凉不说,说一句话都呼出热气。
“人在哪呢!”高行朗听说这两个小子一齐出去后回来带了个姑娘,好奇得不行赶紧跑过来看看。
见着她时,高行朗不由得赞叹。这女子果真是惊为天人。
“金姐姐,这是三叔,山寨的三当家。”丁十安向她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