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栀出门来正对他肃声道:“你今日要想带走她也行。但是这两年在绣楼的账,算清楚后你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金栀娓娓道来:“这两年间你每月来闹一次,每次损坏的绣品和绣架不计其数!以及虞柠在此学艺的损耗......总共四十两银子!拿钱!”
料定他给不起,就算有也如貔貅一般,金栀便故意向他讨要。
“这是什么道理!还让我给钱?我女儿在你们这儿做工不应该是你发工钱吗!”虞父惊骇道,望向旁边的衙役希望他帮自己评理,“官爷,您都挺清楚了吧!帮我好好教训她这讹人的臭丫头。”
“我可没有讹人!我那儿有账本,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我派人取来,咱们好好对对账。”金栀说着唤人将账本取来。
衙役看过账本略有所思道:“金大姑娘说的没错!账本上记得很清晰,确实你还欠绣楼四十两。”
天爷啊!
这么多钱是想让他还到什么时候!
“我没这些钱。把虞柠抵押给你们罢!让她在绣楼工作工钱我也不要了,直到还清!”
虞父没办法,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就算将虞柠卖了,那钱还不够还给锦绮楼的!没办法只能悻悻离去。
“多谢赵捕头今日帮忙。”金栀带着虞柠感谢他。
赵衙役依旧板着脸:“我只是奉徐县尉之命,且那人确实违反我朝律例。不需谢我。”
任令来得很快,如今徐元仕已是县尉,正式掌管衙门。
“是是是,改日定去拜谢二位。”金栀再次拜谢后带着虞柠回去帮忙。
虞柠支支吾吾开口:“阿姐......那些损耗我回头一定换给你。等我攒够着......”
“你不用还!那是我诓他的!你能留在绣楼就好。”金栀用手捏捏她的脸颊,这小丫头,还真以为自己在乎那点小损耗,比起她爹弄坏的来说九牛一毛。
“等等!”
虞父回家路上听到有人喊他,四下张望并未见有人。莫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抬腿要走。
“别着急走啊,留下陪我说说话呗。”殷琢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在他回家的巷子前。
虞父见势不妙要逃,转身来路也被挡住。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这位好汉......你要作甚啊?我近两日可没去赌坊了!”
以为殷琢是来追他欠下的赌债的,虞父讨好的对他微笑:“要不您再宽限我两天,等我女儿工钱上交后就......”他又噤了声,方才说过以后再不要虞柠的工钱,如今家里哪还有银两了。
“我不是来向你讨债的。”殷琢给后面手下使了个眼色。
虞父眼前一黑,无法动弹。后面那小子偷袭将他套进麻袋里了。
殷琢走上前冲着他。踢一脚骂一句。
“锦绮楼的大日子你还敢过去捣乱!”
“还要划人家的脸!”
“说别人讹你!”
将麻袋解开,虞父被吓得失禁发抖。
殷琢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下次再我让知道你去找麻烦,就不止将你捉住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虞父顾不上别的,吓得落荒而逃。
“山君,咱们这样警告他有用吗?不会过两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去捣乱吧。”手下问他。
“我只是路过打抱不平,她们绣楼全是姑娘家的肯定不安全!”殷琢面上毫不在乎。
手下不解:“那怎么办?难不成还想派人监视着?咱们寨中也没有会绣花的姑娘啊。”
“不用管,绣楼和咱们山寨两不相欠。”殷琢嘴上这么说,可听着他的话,心中隐隐担忧。若是再有人上门闹事,例如像他们去讨债那次该如何是好啊。
将近黄昏,路上的人逐渐变少,魏巧兰等人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且慢!”震耳的声音由远及近。
见招新将要结束,那女子顾不上旁人异样的目光,离着还有数十米远就大喊拦着她们动作。
“我要加入!我最喜欢刺绣了!”
魏巧兰细细打量一下,有些不确定问到:“姑娘也想进我们绣楼?”
她虽算不上高大健壮,但她刚才过来时差点与一拉板车的相撞,直接飞身躲过去了,看上去倒像个练家子。
“没错!”她又点头,“我想学习刺绣就四处打听,就锦绮楼在这儿最为出色!所以我就来了!”
“绣楼的姑娘们学习绣艺大多是为了养家糊口,并非应当习得,没人规定女子必须按照谁的想法行事。”金栀说道,“但姑娘若是想学,我锦绮楼也是欢迎的。”
“好!”那女子拿起毛笔蘸两下墨汁,在名册上写下名字。
莫杏儿。